對方能夠主導戰鬥的指揮安詳地走了,這局的走向對林清蹊其實沒了任何懸念,隻是原定的戰略目的沒有了達成。
但也沒什麼大關系。
因為第三局,狂刀斬月就看見五個拎着野牛的恐怖分子朝他們沖過來了……
野牛是一把沖鋒槍,倒是沒什麼特殊之處,就是量大管飽。
當它總共64發的子彈像洩洪一樣從槍管流瀉而出時,不管是視覺還是聽覺上都能給人帶來絕對的壓迫感。
更别說,這特麼是五個恐怖分子都在搞排洪了!
“……”毫無預防吃了一臉子彈的警。
不過野牛的傷害不高,就算吃了幾發子彈也不過是掉小半管血而已,他們回撤躲過第一波火力便重新出來将匪點掉了。
被精準爆頭了的幾人在頻道裡子哇亂叫……
狂刀斬月幾人看着他們的發言,頭上就忍不住一陣黑線。
“他們到底在幹嘛?”狂刀斬月真心實意的疑惑了。不僅是因為他們的發言,更是為了他們的反應。
被打了比沒被打還要高興?
瘋了嗎!
到底在幹嘛啊?!
他們幾乎每小局都在産生類似的疑惑。
可也持續的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于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别扭的感覺,不斷在他們五人心中蔓延,他們是第一次沒有在這種局裡感受到那種惡劣的快感。
“莫名眼熟……”
直到半場結束,休息的三分鐘裡,一名隊友嘟囔了聲,“感覺他們不是為了來打赢比賽的。”
“不是來打赢比賽的?那還能是來做什麼……”狂刀斬月下意識皺眉。
但,剛皺一下眉,忽然一個想法就在他的大腦飄過,“等等!”
“咋了?”
隊友被吓了一跳,“老大?”
“……”狂刀斬月說,“沒,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猜想。我打算下局去證實一下。”
“啊?”隊友一臉懵逼。
狂刀斬月卻沒有繼續說話。
下半場的手槍局沒有任何意外的繼續是他們勝利。帶着14:2的巨大分差,幾人很快就進了下半場的第二局。
第二局開場,狂刀斬月就拿着把步槍,主動脫離了隊伍。
也沒有怎麼搜點,他以最快速的速度朝A包點跑去。
哪怕是虛拟的競技場,在這裡快速奔跑,人也依舊是會感到疲倦的。
所以,更多人會選擇放慢腳步,以更節約體力的速度前進。
狂刀斬月也有這個習慣。
隻是,這次,他沒有這麼做了。
奔跑。
奔跑……
暢通無阻地跑了大約半分鐘,狂刀斬月忽然在一個拐角前三米猛地急停!
然後,槍口略晃。
砰!
子彈沉悶的發射聲穿透牆皮沖向前方。
并不意外的系統提示彈出:【您已成功擊殺“迷途小磚”!】
“果然。”這一槍打中,比沒打中還難受。
聽到系統提示,狂刀斬月的心就猛地往下沉了一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裡到底是種什麼滋味。
狂刀斬月現在所來到的點位,其實是複刻他們上盤的思路,然後再調換陣營後,一定會有人來到的點位。
如果這群人真的是把天梯在當練習賽打,真的是在比賽裡,拿他們當練習材料的話……
那麼在這個點,他一定能打到人!
而現在他也真的打到了。
然後呢?
證明了他們就是在單純的拿自己練手、練習;他們就是沒有把自己的威脅放心裡;他們就是單純的不在意勝負、不在意積分、更不在意自己……
然後呢?
“……”
以狂刀斬月的水平和實力,隻要他願意,随便加個校隊,上個黃金,然後在c級聯賽打打比賽什麼的……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他沒有。
他甯願和自己的兄弟們整天呆在這個競技場,在這個白銀的段位……
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享受這種能夠控制他人人生與命運的生活!
但是。
在這一刻,狂刀斬月突然就從自己的沉溺與陶醉的那個世界走了出來,他所自豪的、自得的、自滿的一切手段,原來可以被如此輕易的……
無視!
連一個眼神、一點精力都懶得多給他們的那種,無視。
就好像他們做的一切,還沒有生得随機腰上的手雷包來的重要,起碼手雷包可以循環利用呢!而他們不過一個用完就能扔了的一次性物品。
……
被狂刀斬月幹脆利落點殺了的迷途小磚在頻道一頓哭訴,說對方一定開了,讓隊友為他報仇。
其他人也是照例一頓調笑,完全不接後面的話茬,讓他菜就繼續練。
對面略顯沉悶的氛圍完全沒影響到他們,頻道依舊保持着輕松愉快的遊戲氣氛,沒人将勝負放在心裡。
而林清蹊就更不在意了。
反正,任務要求的是他戰鬥五局,又不是勝利五局……
上分不過是為了後面的定段,順手而為的事。
但有人現在把路給堵了,那林清蹊就不多順這個手了而已。
實在不行,大不了就等以後固定隊組完,再重新組幾次五排,靠硬實力沖上去好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
他不在意這些小事,在意的人卻還是有的。
“嗯?”賽點局結束,比賽勝負幾乎沒有了懸念,林清蹊正準備說下局思路,安慰安慰他們什麼雖敗猶榮的,便看見眼前跳出了一條消息。
“你等着。”三個字,狂刀斬月發送的。
“?”生得随機回了個問号。
沒搞錯的話,馬上快輸了的是自己,不是他吧?
這種類似落敗宣言的東西,怎麼會從對方口中說來?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