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桉,我說過。”
“感到痛就說出來,沒關系的。”
“不用逞強。”
賀君酌看見少年的眼睫突然微微閃動幾下,似乎是聽進去了一些。
賀君酌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
他微微沉吟,又繼續補充道:“你還是覺得很痛的話,那應該是這個藥不好,不對症,我們換一種就好。”
“我不知道你過去在程家的生活是怎樣的,但希望你以後可以慢慢學會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哪怕是你現在想要吃一顆止痛藥,在我這裡,也是可以被允許的。”
“每個人能夠承受的疼痛量級不一樣,每個人的忍耐力也不同,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你的問題。”
此時此刻,倘若有任何一個外人在現場,都會被賀君酌這番娓娓道來的話驚得走路都要平地摔——
這還是那個傳言中冷漠嗜血的賀閻王嗎?這麼會有這樣耐心柔情的一面?!
好在這番用心的話語,終于打消了程桉太多的顧慮和驚惶,被他聽進心裡。
他緩緩收回小手,扯住了賀君酌的袖口,像道歉一般,慢慢漲紅了臉。
“賀先生對不起,我,我剛才想錯了…以為您是嫌不耐煩了,擡手是要打我……”
他說着又将賀君酌望着,小心而又大膽地猜測,語氣裡漸漸染上一絲期待:“那您剛才是打算像之前那樣摸摸我的頭嗎?”
“那現在我不攔着您的手了,可不可以繼續下去呀……”
男人那雙有力的大手,這次再也沒有阻礙地落到少年的頭頂。
賀君酌拇指微動,在少年那毛茸茸的頭頂上輕輕摸了摸。
程桉漸漸眯起眼睛,像隻享受着人類在自己皮毛上rua來rua去的小貓。
剛才賀君酌那些用心的提醒此刻顯然頗具成效,程桉在這摸摸頭的安撫中放下防備。
“賀先生,其實我背上還有一處傷…它有一點點痛。”
賀君酌神色未變,語氣依然沉穩。
“嗯。”
“這次主動說出來了,很好。”
“在背上不方便自己塗,我幫你。”
程桉下意識地就被男人穩重有力的話語帶着走,傻乎乎地撩起校服衣擺,前面還袒露出來一片白嫩嫩的小肚子。
賀君酌挑選新藥膏的手微微一頓。
随後他擡手從後虛虛攬過少年的腰,将前面半截衣擺扯下。
“不用這麼多,别着涼。”
待到清涼的藥膏,終于伴随着男人滾燙的手指落在後腰,程桉整個人都觸電般地一抖。
“嗯……”
他下意識又想咬唇,但一想到賀君酌先前讓他有痛直說的風格,又漸漸松開嘴巴。
隻是……那一下子過去之後,幾乎已經不怎麼痛了。
程桉手指摳着坐墊,遲疑了幾秒之後,還是小小聲地發出一聲痛呼。
他鼻子發悶,聲音聽起來嗲嗲的,像是小貓裝病撒嬌。
他不知道身後的男人,此時眼眸漸沉,掌心愈發滾燙。
他放下程桉撩上去的衣擺。
“藥塗好了。”
“你今天住哪裡?”
程桉整理着衣擺,聞言突然有些呆住。
是啊,他是不是……回不去程家了?
就在程桉悶頭糾結的同時,賀君酌已經拿出手機,給賀氏旗下酒店的經理發去消息。
“預留一間頂層總統套房。”
“準備好晚餐和點心。”
“今晚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