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蘭難得睡了個好覺,在他清醒時,身邊的卡維已經不見。被窩沒有溫度,估計早就醒了。
真是的,怎麼喝醉的那個醒這麼早,他倒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莫奈蘭洗漱完走出房間,就看到卡維坐在沙發上手上翻看這那本關于“世界”的書。
卡維注意到聲響,擡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醒啦,早餐在桌上還熱着,哦,應該算是午餐了。”
莫奈蘭打個哈欠坐下,沒睡醒似的往嘴裡塞着午餐。
卡維湊上前擔憂的看着他,伸出手捏了捏莫奈蘭:“怎麼這麼沒精神,生病了嗎?”
莫奈蘭拍開卡維手,懶洋洋回道:“沒睡醒而已。”他放下了一直保持的貴族架子,在摯友面前露出放松模樣。
卡維小心的把那本書放回原位,這書莫奈蘭可寶貴着,要是因為他損傷了,那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
莫奈蘭單手撐着腦袋,半閉眼睛,好像又陷入夢鄉。卡維也沒有打擾,隻是不知道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什麼。
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形成一束擱在兩個對坐的人中間。
過了良久,莫奈蘭才緩緩開口:“卡維,記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們家是從流層區出來的。”
卡維寫字的手停下,他看向沒有睜眼的莫奈蘭,笑道:“是啊,害我們家進流層區的人不是已經被你抓住了嘛。”
卡維家确實是從流層區出來的,在遇到莫奈蘭時他們就已經在民區内。卡維的母親是個剛烈的性子,耗盡一切帶着家人走出流層區,甚至卡維的大哥就因此而死。
而在他們相識後不久,知道這件事後的莫奈蘭就幫忙抓住了罪魁禍首,僅僅是一個小官就害的他們家破人亡。當然,莫奈蘭憑借自身更大的權勢将其送進牢裡。
在聽到那人進入監獄後的不甘呐喊,卡維沉默了很久對着旁邊的莫奈蘭說了句話:“無論如何,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
那句話很正常,卻讓莫奈蘭記到現在,那句話裡的不甘與恨混雜在一起,讓莫奈蘭看不清他的情緒。
卡維看了看牆上的挂着的老舊鐘表,發出驚叫,打斷了莫奈蘭的思緒。
卡維慌慌張張的背上挎包,把莫奈蘭沒喝完的牛奶一飲而盡,稍微整理一下,語氣着急對着莫奈蘭說:“怎麼到這個點了,我和黛娜說了去她家幫忙做工的!天哪!要遲到了!我先走了啊,莫奈蘭。”
卡維風風火火的沖出去,沒有等莫奈蘭的回答,還能聽到他大聲和約翰打招呼告别的聲音。而莫奈蘭看着那道背影,無奈歎了口氣。
莫奈蘭并沒有喊人來接他,又看了一遍那本書後,便準備起身離開。
他和在前屋看店的約翰告别,看着約翰藏着舍不得的眼神,他微笑抱着約翰小聲說:“下次再來看您,别在背後偷偷掉眼淚。”
約翰還沒反應過來,莫奈蘭就不見人影了。約翰對着那道背影喊着:“你這臭小子!”
莫奈蘭一個人走回家,路上沒有敢攔住他的,畢竟莫奈蘭不管實是在民區還是貴族圈子裡都很出名,名聲極好。
回到那座空蕩又華貴麗的别墅裡,莫奈蘭又變回來那個矜貴傲氣的少爺。
果不其然,他的那對父母還沒有回家,估計又是在各自情人的小别墅那休息了吧。
見到少爺回來,管家上前雙手遞給莫奈蘭一疊紙質資料:“這是您吩咐我查的那個案子,按照您的方法每個地方都細心看過了。”
莫奈蘭沒有第一時間看那疊資料,這些是他暗中吩咐人去查的上個案子的詳情。
坂口安吾看到這一幕驚訝,因為他們并沒有看到莫奈蘭叫人去查的場景。而且看這情況,莫奈蘭叫人查的時間還挺早的。
江戶川亂步沒有說話,莫奈蘭确實沒有特意去查,隻是對案子有哪怕破了,也要掌控一一切資料線索的習慣。
莫奈蘭不是傻子,哪怕真的有摯友濾鏡,他仍然能察覺到卡維的不對勁,所以他才會在這些資料那麼遲疑。
“送到我的書房。”莫奈蘭轉過頭,語氣平淡對着管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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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在探查完所有線索後,跟着那個男人去到他家裡。
男人序号是9672,在流層區待了快十年。他是在流層區可以住到屋子的人,那個屋子實在很小,隻裝得下一張床和歪腳的桌子。
屋子很幹淨,整個屋子唯一的彩色就是那張貼在牆上泛黃的畫,上面是用蠟筆畫的一個高大的男人抱着個小孩,站着草地中歡笑。
織田作之助指着畫問道:“那是?”
9672一愣,回複道:“這是我兒子留給我的畫,可惜......”
他沒有在說下去,隻是頹廢的搖了搖頭。看到這幅樣子,織田作之助也沒有繼續問。但是太宰治像是發現了什麼:“織田作,你再問一遍。”
織田作之助沒有遲疑,而是繼續問道:“那是你兒子留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