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柏認真點頭,他一向乖巧聽話,而藍霓隻是用溫柔的目光看着他,唱起哄孩子的歌謠,這次,裡面帶着萬千柔情與愛。
就在母子其樂融融時,藍霓魚尾那血紅色的鱗片散發光芒,她停下歌聲,掩蓋眼中情緒,她珍惜地在尤柏額上落下一吻:“媽媽要去表演了,我們晚上見,好嗎?”
“好,我等媽媽。”尤柏雖然依依不舍,可還是松開抱着藍霓的手,乖巧應是。
“尤柏小時候竟然這麼乖。”五條悟好奇地四周繞着觀察。
現在的尤柏高傲又自我,可沒有這樣的一面。
藍霓安頓好尤柏後便走出房門,她緩緩突出一口氣,像是要去什麼刀山火海。
夏油傑想跟上去,卻被鸩給阻止,小小人偶冷淡道:“勸你們不要去,不然事後尤柏一定會殺了你們。”
他們止住了腳步,鸩的話随意又認真,不知道聯想到什麼,夏油傑臉上帶上厭惡,卻也待着尤柏身邊,沒有亂走。
小尤柏辦了張闆凳坐在門口,眼巴巴望着,想要第一時間迎接媽媽的回來。
可直到屋外太陽落山,再到太陽升起,媽媽都沒有推開那扇門。
“砰!”門被猛地一下推開,尤柏激動的站起身,卻看到端着餐盤的女傭,他又低着頭坐下。
“啧,怎麼坐到門口。”負責送餐的女傭是個看起來四五十歲,有些刻薄的長相,她負責給這位名不副實的王子送餐,隻有偶爾想起來才會來幾趟。
如果不是尤柏的人魚血脈,讓他可以少食,怕是早就活不到這時候了。
女傭把餐盤随意往地上一扔,看着不吭聲的尤柏眼中閃現不屑,她臉上有幾片青紫,一看就是被人打出來的。
她一巴掌把尤柏扇倒在地,一看就是用了狠勁,天生脆弱的人魚比一般孩子更加虛弱,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尤柏擡起來,白嫩的臉變得紅腫,上面有猙獰的巴掌印,血絲從嘴角流下,喜歡向母親撒嬌的孩子如今面色冷靜。
他低下頭掩蓋住平淡的目光,尤柏知道,如果這女人看到自己毫無反應,會惱羞成怒,招來更激烈的毆打。
他心裡隻是有些慶幸,幸好媽媽不在,看不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今天的女傭似乎是受了氣,看到半天才起來的尤柏,眼裡染上得意,被滿足的掌控感使她越發不受控制,直接又是一腳踢過去。
而尤柏隻是緊咬牙關,護住關鍵部分,隻有在忍不住的時候才發出幾聲悶哼。
“賤種,你媽也是,隻會勾引男人,我看你也是随你媽的!”女傭邊踢邊叫嚷着。
“我媽媽才不是!”被毆打都不反抗的尤柏,瞪大眼睛反駁。
“呵,你媽今天被國王懲罰,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明天。”女傭被尤柏目光吓的停住動作,在意識到後更加惱怒。
尤柏想問清楚,卻因為踢在肚子上的一腳說不出話來,他咬着唇,不再冒出一言一語。
等女傭發洩完,她手腕上的“芯”閃爍,這代表着有事情等待她去處理,女傭擦了把汗,她常常這樣,也知道尤柏的傷隻是痛還死不了。
在女傭走後,尤柏像是死了般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個家夥!!”熊貓怒道,他們阻止不了,隻能看着尤柏被施暴。
“一看就是慣犯。”與謝野晶子咬牙,她一看就知道這個女傭避開關鍵位置,隻是為了制造疼痛。
五條悟和夏油傑沉下臉色,一言不發看着眼前的場景。哪怕知道這孩子長大後會是呼風喚雨的海洋之主,但還是止不住的擔憂。
過了好一會,尤柏手指微動,他發出細微的聲音,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他想到剛才女傭的話,女傭本性卑劣,但不确定的事,也不敢亂說,所以媽媽......
尤柏推開那扇媽媽不讓他離開的門,他在在這這麼久,也摸清楚宮殿的路,同樣知道國王的居所。
仗着人小的優勢,他避開人群,小心翼翼貼在房門聽,吞咽一口唾沫,鼓足勇氣輕輕推開門。
一股濃烈的石楠花味傳來,尤柏不懂這些,隻是皺了皺眉,穿過重重紗簾,他看到了趴着床上的母親。
尤柏瞪大眼睛,還是忍住了驚呼,他快步走近。
床上的藍霓閉着雙眼,眉目下意識微皺,面色潮紅,一張柔軟的毛絨毯蓋在她身上,沒被遮掩的脖子上有着暧昧的青紫和咬痕。
“媽媽。”尤柏小小聲叫了一聲。
藍霓的眼睫顫動,掙紮幾番才緩緩睜開眼,在看到尤柏時,她含淚的藍眸裡充斥着震驚,又心疼尤柏的傷。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聽到從外面走進來的腳步聲,藍霓伸出滿是痕迹的手直接敲暈了對她滿是信賴的尤柏。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那雙眼裡是堅毅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