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醒來時,擡起頭就看到的就是清淺呼吸着的懷夕。
這是怎麼回事?!她難得感到些驚訝和疑惑,想要掙脫離開,在感受到那源源不斷傳來的暖意時,動作卻是一頓。
是比小白還要更堅定溫柔的暖度,讓她甚至有些不舍得離開。
她不是生病了就會失憶的人,相反她這種不知道什麼就會死掉的家夥,才是更要把活着的每時每刻都記下來。
這個人,唱歌很好聽,而且還說要給自己取名字。那種連在母親上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柔,讓她不自覺想要沉溺。
但沒持續多久,抱着她的懷夕就醒了,她還迷迷糊糊地給自己拍背,嘴裡還喃喃着:“乖啊乖啊。”之類的話。
不過在懷夕清醒後,她就又變成那個一直帶着笑容的小姐,松開手問她:“有好一些嗎?”
她沉默片刻,幹淨純粹如同紅寶石的雙眸直直盯着懷夕,她瑤瑤頭,剛想要說什麼,門外已經傳來動靜,實驗人員來了。
懷夕動作迅速爬下床,至少此刻,在實驗員面前她們隻能是最普通的室友關系,
她的手下意識跟着懷夕伸出,想要留着那樣的溫暖,卻又被理智壓抑住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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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依然是把她們抓去做實驗,經過昨天的藥物,這群人似乎對她們放松了許多,也不在強制束縛她們。
隻是……她收回視線,人又少了很多,來之前一大車的人,如今竟然隻有六七個左右。
帶領着她們的實驗員全部都一防護服,臉上甚至帶着放毒面具,也不知道這實驗的究竟是什麼危險的東西。
那個人沉默不語,她也沒有多少說話的興緻,跟着他又進了一件看起來就不太好打實驗室。
那是一張束縛床,似乎是怕她們做出過激傷害自己的行為,看來接下來,也不是什麼好過的啊。
她沒有反抗地任用實驗員把她綁在床上,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從實驗室的播音器裡響起:“02準備就緒,實驗開始。”
說實話,很痛,是她從未體驗過的疼痛,相比于昨天更加猛烈。
但她知道自己不會死,她已經通過了篩選,那些實驗員不會讓這樣的實驗品死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還想要一個那樣充滿愛與溫柔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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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哪怕是懷夕都不免精疲力盡,她比02晚回到房間,看着坐在床上發呆的02她一頓。
懷夕如今沒有太多心思,想着感覺休息養精蓄銳,應付下一場的實驗。
在準備逃離的一切前提,都是要活下去。
沒想到她剛坐上床,剛才還發呆的人擡起頭,那張有些木楞的漂亮臉龐看着她開口:“名字。”
懷夕一頓,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她又開口說:“你說過的,睡醒就有名字。”
沒有人會為她取名字,懷夕是第一個,而且……她很喜歡懷夕,她想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人。
懷夕明白了她的意思,說實話那時隻是想要哄她睡說的話而已,沒想到這人還記得。
但既然是自己說出口的,那就不能給輕易反悔。而且,把名字這種存在交給她,這個人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懷夕主動下床,靠近她,那雙仿佛能夠包容一切都碧藍雙眸看着她,真的是在好好思考屬于她的名字。
那雙豔紅雙眸眼巴巴看着自己,讓她再次想起自家花園裡開得雍容華貴的花,她沒記錯的話,那是叫脂紅花,被稱作花中之王的存在。
她莫名覺得非常适合眼前的人,那樣的美麗,千嬌萬态破朝霞,如果有了自己的情緒生機,一定是最耀眼的美景。
“就叫紅脂吧。”她沒有直接取花名,稍微調轉了下語序,她笑容溫和,沒有說這裡理由,“你的頭發和瞳孔都非常漂亮呢。”
“……紅脂。”剛被取了名字的人一字一字清楚念道,臉上染上紅暈,似乎對此非常激動。
懷夕怔愣看着面前像是玩偶一樣的漂亮女孩,揚起真正屬于自己的,如同朝陽般,動人美麗的笑容,
這是她親手鑄造的,是獨屬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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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後,懷夕自然而然和紅脂關系好了,畢竟在看到紅脂時,就不由自主想要多照顧些。
除去那些漠然與如同野草般的頑強,紅脂出乎意料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