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人從空中看向地面的話,那種感覺就像黑色的螞蟻在白色的沙地上開出了一條細小的甬道。
三裡,二裡,一裡。
休息三次後衆人距離目的地隻有五百米遠。
在等待林魚的過程中,另外兩人聊了起來。
“我現在有一種我是耗子的感覺,這就是老鼠洞。”
坐在台階上的大鐘,指着眼前雪牆向上看去。
即使是五人中最高的,站立的時候他的腦袋也離雪平面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别這麼說自己,我們頂多是坐井觀天而已。”
坐他右面的陸良和他同樣的姿勢,也抻着個脖子。
如此緩慢的行進考驗着每個人的心理素質。
“要是能像滑雪一樣在雪面上滑就好了。”
陸良回憶起曾經在雪場歡呼雀躍的時光,不由得說出了口。
“滑雪場的雪都是壓實的,這裡的雪即使積的再久再厚也不能達到那個程度,一頭紮進雪裡到是差不多。”
周承宇參與進兩人的話題中。
唯有抱臂站着的唐翊和打坐的林魚沒有說話。
其實一開始她在修煉或恢複異能的時候采用的并不是打坐的方式。
坐,站,躺等都沒什麼效果。
尤其以躺着來說效果最小,往往陷入安靜的夢鄉中為結果。
還是唐翊指導她盤膝而坐,修煉并感知異能。
果然老祖宗的東西,經曆曆史長河的考驗後還能留存下來的,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準備出發。”
林魚睜開眼睛後,一直關注他的唐翊說道。
“等一下。”
她話使得準備動作的幾人暫停下來。
隻見正前方出現一個寬約半米高約三十厘米的台階。
一階,兩階……九,十階。
一共十階冰台階出現在衆人眼前。
大概猜到她要做什麼的幾人等在原地,看着她拾級而上,站在與雪層完全平齊的位置。
打坐的她聽到了陸良的那句滑雪,受到了啟發。
“呼。”
一聲略重的呼吸聲從上方飄下來,她向前邁了一步。
底下四人伸長脖子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邁出的右腳在向前半米後從三十厘米高的位置落下,踩在了潔白,無任何印迹的積雪上。
左右腳前後跨立,一腳實一腳虛,穩穩的立在了那裡。
四人的心也落回了原處。
這也許并不能證明什麼。
隻見身體重心前移,左腳也離開台階,右腳完全支撐她一百多斤的重量。
腳下的雪層卻完全沒有要下陷的意思。
最終兩隻腳都落在白雪上面。
“我感覺此刻的小魚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光芒。”大鐘憨厚的說道。
那其實是雪面反射回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後給人的一種錯覺。
如果有人貼近雪面看的話會發現在積雪的縫隙中也有光閃爍。
摸上一把的話會有一種冬日玻璃的感覺。
将異能與積雪融合在一起,借以有雛形的雪層為支架來施展冰系異能。
既能大大減少異能的消耗,又能保證穩定性。
“噗噗。”
積雪落到臉上的冰涼激醒了大鐘。
随着林魚的蹦跳,頭頂上方不斷有積雪簌簌落下。
測試完畢。
“大家都上來吧,我們從上面走過去。”林魚招呼衆人。
“來了,來了。”
陸良第一個登上台階,五六步就竄了上去。
“終于不用那麼憋屈了。”
站上來的人伸了伸懶腰。
接着是周承宇。
“小魚,這能經得住五個人嗎。”
他試探性的剁了剁腳。
“應該可以。”
“沒事,大不了摔雪裡!”陸良反而看的很開。
接着是唐翊,最後一個是大鐘。
大鐘将雙腳都踏上來的時候,幾人都感覺到一陣晃動。
“咔嚓,咔嚓。”
細小冰裂聲傳到幾人耳中。
随着他上前一步後,腳下終于出現明顯的裂痕。
“不會真要裂了吧。”
陸良驚呼一聲後反而向後退了一步:“對不起了鐘哥,嘿嘿。”
正以為大鐘下一秒會陷進積雪的時候,碎裂卻不再繼續。
林魚的辦法雖然可以承受一定的重量,但是顯然此刻五人的聚集起來的體重已然超過了這個阈值。
反應過來的林魚趕緊對大鐘腳下進行加固,不用再擔心掉下去的人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這辦法還是可以的,隻需要多釋放一些異能,将雪層凝結的更牢固就沒問題了。”
“需要多釋放多少異能,人能跑起來嗎。”唐翊問道。
“要是都跑起來的話,起碼得兩倍以上,不過就現在這個樣子我跑起來想必是沒問題的。”
估量後的林魚給出答案。
遠處的天空漸漸陰了起來。
“以他為基準,隻釋放供他能跑起來的異能,大家間隔十米散開呢,能一口氣到嗎?”
敏感的察覺到天色變化的唐翊指了指噸位最重的大鐘說道。
“可以。”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