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消失，狗剩渾身一松，九寶噔噔噔跑到狗剩旁邊，一雙清亮的眸子盯着狗剩，狗剩笑撫九寶長發，“我沒事。”

這個毒婦人不是歹人，賭赢了。

桑梓躍回地下，“别太高興，告訴我你們來曆，不然照樣死定。”

狗剩擦擦臉，“我叫宋盼，外号墓三鼠狗剩，她，她叫九寶。”

九寶肚子咕噜噜的響起。

... ...

宋盼尴尬道：“邊吃邊說？”

桑梓裝惡也裝累了，“可以。”

宋盼攪動小鍋裡的肉粥，将九寶的事講給桑梓聽，當然，去掉了自己丢下九寶離開那段，畢竟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九寶這樣子，我又能力有限，隻能帶着她躲躲藏藏，找一個真心教九寶功法的人太難了，今日碰到你，其實也存着别的心思，你能跟三魔王交手除惡，想來也是個正派人，吞人功法的事，大概不會做吧，哈？”

桑梓嗤笑了聲，小口唱着宋盼做的肉湯，“你膽子挺大，幸好眼光不錯，我可以教她功法。”

宋盼高興道：“真的？那，讓九寶拜你為師，可好！”

九寶蹲在旁邊，咕噜咕噜的喝完一碗，看到鍋裡不多了，伸出空碗，“狗剩，我還要。”

宋盼将最後的粥倒給九寶，又掰了點餅渣泡在九寶的碗裡，掃開她嘴邊的碎發，“慢點吃。”

桑梓道：“再給我盛一碗。”

“... ... ”狗剩望着空蕩蕩的鍋底，尴尬的摸了摸腦袋，“最後一塊肉幹了，賞銀還沒有拿到。”

桑梓實在想知道這倆貨長了個什麼囧樣，“拜師免了。”

宋盼趕忙道：“我再去整點肉粥來。”

“免了。”桑梓放下破碗，取手帕擦了擦手，姿态淡然道：“因我不願活了，她拜我為師我也護不了幾日，凡塵俗世的事，都免了罷。”

宋盼傻眼，“哎别呀，你先教個徒弟再去死呀！”

桑梓聽着這話不對味。

宋盼給自己掌嘴，“那個，為啥要死呀，活着多好，哦，是因為眼？哎喲，多大點事，你雖眼瞎，但你心明啊！一身正氣，死了可惜了！”

桑梓笑意連連，道：“閑着也是閑着，我來毒啞你可好？”

“别，我錯了！”

“九寶，你說她從後唐玄棺裡爬出來的？”

聽到說自己了，九寶從碗裡擡起枯瘦的巴掌臉。

桑梓擡手，對九寶道：“過來。”

九寶乖乖走到嗓子身邊蹲下，漆黑的大眼睛看着桑梓，又是一陣異香，像小狗一樣湊到桑梓脖頸間聞，桑梓一把将她按下，捏着她的手腕，一直摸索向上，而後又仔細摸了另一隻胳膊，嘀咕道：“難道是我想多了？”

“啥？”宋盼還是不放心，目光一直在前面兩人身上。

桑梓又去摸索九寶的腳踝，精瘦的腳踝，也沒有疤痕，觸摸時候發覺九寶腳上沒穿鞋子，問宋盼，“你不給她穿鞋？”

宋盼羞于出口，“在賭坊，賭沒了。”

桑梓又問，“九寶可有禦物？”

宋盼趕緊搖頭，“沒，九寶不是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