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小心翼翼,作為一個奴隸,還是會被受無端毆打,戲弄折辱。
‘快點快點,把她扔進去,扔進去!’衣着華麗的小主子指示府丁,将五花大綁乞奴扔到屋裡的奴隸堆裡去。
乞奴被繩勒住嘴,奮力的掙紮,也隻在手腕上勒出了血痕。
‘他們快喝完酒了。’幾個小主子帶着府丁跑開。
乞奴奮力的撞門,屋裡休息的女奴早已麻木,神情呆愣的看着扔在掙紮的乞奴。
‘走,兄,兄弟們,我們去,去爽一下。’淩亂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幾個醉漢撞開屋門,面色潮紅的進了屋。
乞奴被撞倒在地,看清眼前幾人後連連掙紮後退。
‘咿?新來的雛?’
‘哥幾個今天有福啦’
‘乞奴,乞奴!’女人焦急尖銳的叫喊。
乞奴聽到母親的喊聲,奮力的往外爬。
‘小騷蹄子,給老子老實點。’正解腰帶的醉漢被人敲擊了背後,醉漢回頭怒罵,‘誰敢壞老子好事!’
‘放開她!’女人凄厲的吼叫,手中拿着木棍,奮力的揮舞。
‘來了個瘋娘們,姿色倒是不錯。’
女人将乞妹死死護在身後,冷靜卻瘋魔,明明是瘦弱不堪的身子,擋在乞奴身前,爆發出同歸于盡的瘋狂。
‘這個臭娘們,’一人沒有喝的太醉,見這瘋女人有些眼熟,‘這娘們,是不是有個女兒被曹家三郎看上了?’
幾個人酒暈子喝的口吃不清,但還是知道‘曹’字的厲害。
‘掃興。’幾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
‘沒事了沒事了。’女人抱着乞奴,絕望痛苦,令她發昏無助。
乞奴抱住自己的母親,褐色的眼瞳漸漸停下淚水。
恨!
從那時開始知道了何為恨!
乞奴将自己咬的鮮血淋漓,隻為記住何為恨!
髒東西。
賤種。
畜牲玩意。
你們盡管罵吧。
罵的越狠,我将恨的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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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好消息!”一個男子從鴿房沖出,滿臉興奮的沖進大堂。
譚子桐見他拿着鴿信,興奮站起身,“可是那?”
“沒錯!”
曹宇更是大喜,忙伸手接過信條展開看,隻有四個字,‘傷重,北。’
她竟沒死?曹宇暗恨。
譚子桐喜上眉梢,不知其中曲折,隻是以為是曹宇用計重傷了荀華君,握拳激動道:“曹兄!”
坐在一旁的許樂金摸了胡須,笑道:“荀華君修為深不可測,再加上她周圍層層護衛,常人難近身側,這些年我們費了好些心思都
是損失人馬,空手而歸,曹兄弟真是智勇雙全。”
曹宇道:“許大哥謬贊,暴虐無道之人,人人得而誅之,隻可惜這次沒取了她性命。”
“隻要破她護體内力,我家老爺會有其他法子助曹兄弟,隻是,這消息可确定?”
曹宇沉默思慮。
許樂金這才從懷中掏出小條,“這是我家老爺昨日得到的消息。”
條上除了‘重傷’二字,還多了‘屍體敗露’四字。
幾人圍桌看完信條,各有心思。
曹宇暗忖,許樂金的消息速度比自己還快。
許樂金微笑着觀察曹宇神情,沒有将另一張密信拿出,密信是今日剛到,寫着‘請四聖,北上’幾字,“曹首領可知,荀華君欲北上督軍?”
譚子桐的弟弟譚于毅問道:“怎麼會,她不是重傷嗎?重傷之際還要出宮?北上,她不怕有心人趁機挾天子以令諸侯?”
許樂金面帶神秘笑意,道:“北上,是我家老爺早先的一步棋。”
曹宇心思一轉,坐回席間,道:“此話何意?”
許樂金道:“你我皆知,拓跋熊率領白虎軍守境幾十年,天盛朝邊境要塞的兵幾乎都握在他手裡,荀華君對他的信任可見一斑,我們也曾試探過拓跋熊,但他毫無破綻。”
譚子桐道:“難不成,曹兄與樂娘子裡應外合,将她重傷,她驚懼宮中暗線無察,又拓跋熊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認為白虎軍是最能護她周全的地方?”
譚二毅道:“日夜相對的枕邊人時刻想着取自己性命,想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
“毛沒齊臭小子有你開口的份兒嗎?給我聽着!”譚子桐出聲斥責譚與毅,‘枕邊人’三個字是能當着曹宇的面兒說的嗎?
曹宇面上笑着不在意,心裡已是千仇萬恨,又一想,助乞妹假死之事被發現,也是不錯,如此,荀華君對乞妹絕不會有半點情分了。
許樂金道:“北上督軍,是早已定下的事情,這次她重傷也要繼續北上,還有另外原因是她非去不可。”
衆人不明。
許樂金解釋道:“此事在事成之前我不便多說,望諸位諒解,我隻說一句,此次不止有荀華君,荀擔風也将北上。”
荀華君想要趁此移交兵權,豈能讓她順利了去!
衆人各有心思,皆是蠢蠢欲動。
曹宇開口道:“許大哥,我們不如擾她個天下大亂,而後各取所需?”
此話正中許樂金下懷,許樂金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曹恒那老頑固,對絨菊樓是避之不及,這個曹宇,年輕氣盛野心勃勃,更容易被挑動,不費自己多次交好。
曹宇從旁邊拿出地圖,在桌子上鋪開,對衆人道:“這次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就算有青龍禁衛,但隻要一出宮,她便沒了天盛宮的銅牆鐵壁,我們與絨菊樓合力,再伏擊上一次,定有大把握。她一死,天下必亂,我們便有機會揭竿而起,複興大業!”
譚子桐贊同,道:“魔頭重傷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我們在她到達白虎軍前将其截殺。”
許樂金道:“老爺也會派人尋她北上蹤迹。”
曹宇道:“此事,再等上兩日,确認消息了再細細謀劃。”
坐桌下方,方才報信的吳冠道:“别說火藥是真管用,可惜那麼久一下全用完了。”
許樂金道:“這個我可以想辦法,”
“好!好!”
幾人又商談了半天。
“有飛鴿!”外面有人敲門。
譚子桐出去,将信取了進來,展開衆人,“‘散’?什麼意思?”
“我們的人有危險了,”曹宇心疼不已,“青山軍的婉婷中途反水,毀了我們不少人,宮裡暗線混亂,極為危險,所以不會輕易出手,這次楓葉林一鬧,他們為我傳信,是冒着極大的危險,這次之後,不知還能留下多少暗線,他們都是我得溪軍培養多年的暗線。”
許樂金本是樂呵呵摸着胡子,一聽曹宇如此說,繃臉道:“本想再等等消息,怕此處已不安全,我們立刻動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