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充盈狂喜!
曹宇喜極意滿,高聲道:“快把她四肢卸了!隻要留一口氣在,就算人彘也無礙!”
你們敢?
你們敢!
樂衍厲聲尖聲,聲音尖銳的令人膽顫,“你們誰敢!”
四周頓時安靜。
曹宇臉色微變,笑道:“乞妹,你這是何意。”
樂衍垂手而立,神色緩下來,細聲慢語,聲色平靜,“方正哥哥,我不許你動她。”
曹宇鐵青了臉,對譚子桐道:“動手。”
“曹宇。”樂衍聲調微起,冷寒如刀,“你之腐毒,唯我可解,你若敢動她一寸骨肉,我便少你一寸骨肉,你若動她一指,我便讓你腸穿肚爛,五髒俱焚而亡!”
狠毒的惡咒,自唇齒間平靜吐出,語氣輕緩,卻字字狠辣,不留餘地!
譚子桐倒吸冷氣,握了刀柄,不敢輕易出手。
曹宇早已失态,赤臉怒道:“乞妹,你是在威脅我?”
樂衍彎了嘴角,似笑非笑,紅唇煞人,“聽我一言,你我相安無事。”
曹宇反手抽出一劍,狠聲道:“若我,非要動她呢?”
樂衍上前一步,側首而立,面色淩然,已是不容退讓之姿。
風起雲湧,枝梢影動,蕭蕭然,皆是同歸于盡之态。
元迎春與史良才吳工互通意思,手心微動,已然也要出手。
“你!”曹宇握劍的手背青筋暴起,臉上出了熱汗,此刻已然是氣急了。
但猶豫着,不敢出手。
安珑卻在此刻察覺不對,“信号發出許久,為何陵道的人還不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
狂喜狂怒後,曹宇頓生警惕,左右四顧,頓覺不妙。
樂衍鼻翼扇動,忽而聞到熟悉的香氣。
你果然,沒事。
淚水霎時崩落。
樂衍四肢脫力倒退了數步,元迎春上前扶了一把,卻見樂衍臉上笑淚縱橫,如釋重負。
史良才察覺到自己禦物躁動不安,低聲道:“快走!”
幾人帶着樂衍,轉身便跑。
吳工邊跑邊道:“我們被人圍了!”
得溪軍與絨菊樓的一幹人,都察覺出四周的不對勁。
人群嗡嗡出聲,皆顯慌亂。
譚子桐刀架斷臂婦人,腳底生涼,警惕張望。
“南齊天國,曹宇。”一道清冷女聲自舊閣台上悠蕩傳來。
衆人一驚,擡頭尋去。
“我聽聞,得溪軍領頭曹宇,足智多謀,大仁大義,是個難得的貴族豪傑,如今一見,不過爾爾,盡會些不入流的陰險玩意兒。俗諺百聞不如一見,古人誠不欺我。”
暖陽之下,閣樓之巅,說話的女子挺立閣樓檐角上,俯瞰樓下。
女子身着錦繡青袍,玉冠束發,戴繁複的符文面具,腰束玉環扣帶,威目藏精,眼眸低垂,蘊含無盡威嚴。
“你是誰!”譚子桐喝道。
“我是誰?”女子視線輕飄掃過曹宇,戲谑笑道:“不知我是誰,你們又為何來此?”
曹宇臉肉顫抖,“你是荀華君?”
傲然臨閣之人,正是荀華君。
荀華君俯睨譚子桐,笑道:“這位小兄弟,你手中之人,可知是誰?”
譚子桐看了眼斷臂夫人,嗓子發緊道:“什麼意思?”
“她名曹梓琪,算來算去,是你這位曹兄弟的遠方堂姐。”
譚子桐手心出汗,刀柄松了松,“不可能!”
“可惜了,”荀華君輕笑,言語間僅是諷刺,“一脈血親,竟被你們挾持了來威脅朕?當真可笑。”
譚子桐怒吼,“你這個魔頭!”
“魔頭?”荀華君笑道:“聽着新鮮,”話音一轉,“留下曹宇。”
話未落,荀華君身後出現一少女。
少女圓臉厲色,一副稚嫩模樣,正是少司寶。
少司寶從閣樓檐上一躍而下,袖桷紛飛,千斤壓頂,以摧枯拉朽之勢,殺向譚子桐衆人。
以一擋百,如入無人之地。
“小心!”吳冠一馬沖前,一掌擊出與少司寶對上,曹宇想要制止,話還沒來的及喊出口,吳冠便被一掌轟進了地裡頭,手腳翻折,沒了聲息。
“吳兄!”譚子桐悲鳴。
“不知死活。”少司寶傲然擡颚,對譚子桐道:“把你曹兄的堂姐放下,我隻殺你們不殺她,刀劍無眼,傷了她夫人會怪罪我。”
譚子桐瞪目怒視,手中長刀,反手便對着婦人脖頸一劃!
婦人脖頸噴射鮮血,雙眼翻天,捂着脖頸流血而亡。
少司寶生氣道:“好狠毒的人!”說罷,拔出腰間青龍寶刀,向着譚子桐便攻了過去。
安珑暴喝一聲,雙掌抵地,地面一聲震動,而後雙臂一展,一股内力襲向少司寶,少司寶刀身格擋,暫停攻勢,譚子桐險保性命。
少司寶,小小年紀能坐上青龍上将軍一位,并非簡單的世襲父職,而是少司一族本就是武學天賜的一族,少司寶更是族中難得武學奇才,隻是年紀尚輕,心性不穩。
少司寶與安珑交手,察覺這個男子的内力熟悉,招式也很眼熟,稍做回想,頓時怒意橫生,“你就是合夥傷我父親之人!”
安珑緊閉雙目燃出紅火,臉上肉顯出陰影,雙掌微阖,周身内力磅礴,忽而睜眼,磅礴内力頓時四射,心随身行,手持鋼棒,向着少司寶便淩空砸去。
少司寶正等新仇舊恨,迎面便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