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迎春沒理史良才,對樂衍心疼道:“我不知何人探得,你是苗恨水的徒弟之事,我不能再為你遮掩,隻好如實相告,樂衍,那時你衢州二老便被她派人監視牢了。”
樂衍白了臉,道:“我知道。”
元迎春繼續道:“那一刻起,你便是她心頭之患,你的每個舉動,她都了如指掌,曹宇的人去了衢州,驚動了她,也由此确定,你與得溪軍有牽扯。”
樂衍苦笑,“所以在山寨時,你告訴我衢州有人攔住了曹宇的人,還驚動了官府,我那時便對你又有了懷疑,你是在提醒我,而我也明白了,不管是官府還是那些人,都是她的人,我早已無處可辯。”
“說到這,我得插個話,”史良才道:“樂衍,你托我和吳工去衢州保護二老,我倆可是盡心盡力的,曹宇那夥人來時,我們是準備動手給削了的,隻是沒來得及出手,幾個神秘兮兮的家夥,就給解決了。”
樂衍颔首,“多謝。”
史良才拍拍肚子,笑道:“自家妹子!”
元迎春挖了史良才一眼,“那些個神秘兮兮的家夥,就是天罡暗衛!你們幸虧沒出手,不然他們把你倆一起削了!”
“天罡暗衛?”
“天罡地煞,兩部暗衛,地煞暗衛是長公主的人,而天罡,就不用我說了吧?”
“那,那個,”史良才指了指天,“那她還能被咱妹子給傷了?天罡,虛有其名了吧,難不成,她被重傷的事,是假的?”
樂衍為之一振,是假的?
元迎春給史良才犯了個白眼,“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那你妹子在楓葉林時候就被逮回了天盛宮,而不是在這荒郊野外!”
史良才道:“指不定都是假的呢,不然這天罡歸宗的,都不咋地。”
雲迎春指着史良才開口便罵,“你腦袋都長肚子裡了?她真武自恃修為第一,不喜身邊有暗衛暗守,可明白了?曹宇在楓葉林出手,真武早已知曉,不然那麼巧,能在楓葉林與你妹子遇上?你家妹子能傷到真武,都算是運氣!運氣,懂嗎!不過應該也沒怎麼傷到,頂多是曹宇的迷魂藥太厲害了,給她絆住了,話說來,事情發展到這地步,都是真武有意為之!楓葉林這麼一鬧啊,怕是一隻蚊子都難近真武的身。曹宇那小子也是過于自負,與絨菊樓鬧到一處,是自找死路。”
史良才悻悻然閉嘴。
可不隻是迷魂藥,她那日,絕對是傷着了,但或許,沒有傷的厲害。
“所以,”樂衍忽的眸子一擡,向元迎春确認道:“你方才說,我是意外?”
雲迎春回道:“對啊,你也是厲害的不得了,能傷的了歸宗修士。”
樂衍面色稍安,咬着唇,心思急轉,很快又開口問道:“她既然已掌握一切,現在我逃與不逃,都是死路,若我逃,衢州父母必定危矣,若我不逃,現在回去,我父母可有生機?”
元迎春搖頭,無能為力道:“樂衍,我也不知。”
樂衍心下一定,冷靜道:“帶我回去。”
“不是,”史良才急道:“什麼意思?真要妹子回去送死?”
“還能怎麼辦,楓葉林那一炸,炸死多少人,真武早設下天羅地網了。”
“那你不告訴我們!”
“奴家也有奴家的難處!你個癞蛤蟆,少在這兒呱呱亂叫惹人煩!”
樂衍向三人躬身,垂首愧疚道:“是我一時沖昏了頭,連累大家身處險境,我不願你們再受我連累,拜托将我送回三清堤,之後你們便趕緊走吧,我隻求一件事,看在我們多年相交的份上,受累照顧我衢州父母。”
史良才氣惱大叫,“這算是什麼事!”
元迎春也是難受,對樂衍道:“你可是想好了,若是回去,怕是求死都難。”
樂衍慘然,“我為生母報仇,從無後悔。如今這般,也是我咎由自取,若能保下衢州父母,我這不孝女,才算是盡了孝道。”
元迎春疑惑道:“你為生母報仇?說起來,曹宇隻說你是他苦苦尋找的妾室,從未提起其他,你是梅嶺何處人家?這麼招了他的喜歡。”
樂衍苦笑不已,将女奴身世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