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府中護衛拉着長長的通報聲從府外沖進了府内大廳,隻見他慌忙跪地,對席中的少女焦急道:‘報大小姐,二小姐回府途中遇襲了!’
席中的荀華君目光一淩,扔下手中卷軸疾步向廳外走去,‘來報的人呢?’
護衛慌忙答道:‘在府外。’
‘大小姐。’府外,渾身是血的護衛半癱在門檻外,因傷重已無法動彈,說話間口中流出鮮血。
荀華君俯下身,聲色冷靜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我們剛,剛過星月橋,忽然殺出了人,劉福擋着來人,我們幾人護着二小姐,隻剩下我一人,二小姐不見了,我.. ...’話未說完,護衛眼神渙散,氣息消散了。
‘齊子!’旁邊的護衛悲痛出聲。
荀華君吩咐道:‘加派人手立即去尋。’說罷,身如電閃,瞬間消失在武王府前。
趕來的荀老管事吩咐旁人道:‘快去告訴夫人,另外快給不老峰的老爺傳信!’
‘是!’
遭受半路截殺的荀擔風,在護衛的拼死保護下逃了出去,此刻将小小的身姿縮成一團,躲在了大樹根下的盤結隐秘處,天色黑下,四周黑黝黝的伸手難辨五指,隻有七歲的孩童獨身在這黑夜裡,早已驚恐萬狀。
又是幾聲狼嚎。
荀擔風驚懼的捂住了嘴巴,生怕哭出了聲被人發現,心裡在一遍遍的默念,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報大小姐,沒,沒... ...’
荀華君冷盯護衛,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找到人的荀華君像是随時會爆發的火山,眼皮通紅面色駭人,周身凝聚着沸騰的戾氣,查察回禀的護衛話堵在了嘴邊,撲通一聲跪地,不敢擡頭。
荀華君一字一句道:‘加派人手。’
‘是!’
幾裡外,濃密草叢裡有人在穿行。
荀擔風穿過一片與她一般高的蘆草叢,找了一處陰涼地休息,筋疲力盡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要開始流淚,餓了一天一夜,驚吓了一天一夜,對一個孩子來說已是極限了。
忍住淚意,荀擔風拿髒髒的手心擦掉眼淚,而後左右望着,小小的腦袋在思考要往哪裡走才安全。
也不知父親母親知道我出事了沒,父親去了不老峰但母親還在府中,若知我出事定會派人來尋,那些個壞人是在回府的沿途來劫殺我的,回府路上肯定很危險,還有誰來救我啊,嗚嗚,那個讨厭的家夥也在府裡的,可是她不喜歡我了,我就是要死了她也不會來找我的!
想到這,荀擔風委屈的眼淚一下子淌出來了。
‘小娃娃怎麼哭了?’
荀擔風驚慌的擡頭,見幾個男女不知何時圍了過來,他們手中持着武器,荀擔風顧不上擦淚,手腳并用,爬起身便跑。
‘小家夥跑什麼,我們可是找了你好久。’
前方冒出一男子,堵住了荀擔風的去路。
荀擔風攥着拳頭,便後退便強裝鎮定道:‘你們走開!告訴你們,得罪我小心你們性命不保!’
‘哎喲我們可吓死了呢。’
幾人哄笑。
一人道:‘趕緊把她抓了去交差,武王府的人得了消息定在尋着呢。’
荀擔風攥着小拳頭揮出一拳,打掉了男子伸來的手,‘别過來!’
‘喲,還是個練家子。’男子收了劍,手臂一張便抓住了要跑的荀擔風,五指灌入内力,輕易間便将人鉗住了。
荀擔風吃痛,揮舞着雙臂掙紮,一低頭,對上男子的小臂便狠狠的咬了上去!
男子吃疼,一巴掌呼在荀擔風的臉上,荀擔風小灰臉被打偏了過去,隻見她吐出口血沫子,依舊兇狠的死瞪着男子,像隻小狼崽子,随時會張開血口随咬人,被這目光瞪惱了,男子罵了句小畜生,一腳踢上了荀擔風胸口,荀擔風眼前一黑便被踢飛了出去,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半天喘不上氣。
男子瞧了眼自己的小臂,留下個深牙印。
‘張為,你也太不小心了,被一個小孩子弄着這般狼狽。’
張為臉上挂不住,走到荀擔風身前,揪住衣領子将人拽起,‘小畜生,敢咬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