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衍頹然又痛苦，“荀華君，在你面前的我，到底算什麼？”

荀華君捏着信紙端坐在席間，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

樂衍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不算什麼，于是又問道：“荀擔風可知你身有反噬之毒？”

荀華君面色一厲，“休與她言。”

樂衍卻道：“我去問她！”

“站住！”荀華君厲聲道：“樂衍，清楚你的身份！”

樂衍怔步回首，“我的身份？荀擔風是你的親妹妹，是天皇貴胄，人上人，我是什麼身份？我乃一賤奴罷了。”

荀華君沉聲道：“何必自貶，我并非此意。”

“不，我知道，所有人都在告訴我，是我身份卑賤配不得你，今日你也算說了句真心話。”

荀華君氣喘幾下，道：“你莫要耍渾。”

樂衍平靜道：“荀華君，你一直在憐憫我，施舍我，對嗎？”

荀華君忍住愠怒，道：“你今兒是瘋魔了，給朕出去！”

樂衍哭笑道：“聖君，我隻是您用來消遣取樂的後宮之人對嗎？不同之處是我是苗恨水的徒弟，所以讓您上了點心思，對嗎？就因為我是苗恨水的徒弟！可我就是師傅的徒弟啊！”

荀華君竭力冷靜，而樂衍幾乎崩潰的在連聲發瘋質問，荀華君起身，慢步走到樂衍面前，面色冷酷的問道：“樂衍，你是真心為朕？”

是否真心？

樂衍怔愣半響，卻是哭笑無言，許久才哽咽道：“你再也無法信任我了。”

荀華君雙手握拳在腹前，眉心死緊的盯着樂衍，糾結肅色道：“樂衍，這些日子你連番折騰，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樂衍大笑，“你說呢！”

荀華君深吸氣，繃着身子，平穩了語調道：“朕賜你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哦？”樂衍卻搖頭譏笑，“不夠。”

“你想要什麼，朕力所能及滿足于你。”

“你！”樂衍雙目赤紅的瞪着荀華君，再次清楚道：“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