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維爾抿唇陷入了持久的沉默,他不明白白柳的想法,直覺告訴他白柳沒有生氣,但白柳剛剛那串看似指責的話讓塔維爾坐立不安。
但塔維爾深知距離第二次審判的時間就要開始了,為了争分奪秒取得和白柳相處的時間,他也小心翼翼地試探性說:“對不起。”
突然被道歉的白柳先是一蒙,然後又覺得搞笑:“什麼?”
“對不起。”塔維爾再次重複了這三個字。
“不是問你你說什麼,是問你什麼原因讓你說。”白柳向塔維爾解釋。
塔維爾垂下眼,他不敢直視白柳:“我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對不起。”
真是一個道歉精。
白柳沒忍住噗了一聲,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一樣沒頭沒腦地道歉,而塔維爾連自己為什麼要道歉都不知道,單純是因為白柳稍稍有些指責他的意味,但其實這也僅僅隻是白柳對塔維爾的玩笑話。
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現在這種問題也像一個小孩一樣幼稚,毫無意義。
但不知道為什麼,和塔維爾在一起,他的腦子變遲鈍了。
白柳上前和塔維爾自然地坐在一個平台上,他清醒了,終于步入正題,偏頭問塔維爾:“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嗎?”
塔維爾稍稍有些畏懼,白柳知道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因為有關于邪神的一切但凡知道都會多少受點傷害,但塔維爾不想白柳受傷。
“僅次于這個遊戲。”白柳很快補充了句。
塔維爾很快就答應了:“好。”
十點左右的日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白柳就和塔維爾并肩坐在平台上,一邊俯望着下方的法院,一邊交談起有關這個遊戲的信息。
總的來說塔維爾所提供的信息差不多和白柳的對上了,但有一點白柳還存有疑惑。
“你的意思是,刀片上的血迹不是苓雅婷的?”白柳疑惑地說,總算是有出乎意外的信息了。
不然這場交流就會毫無意義。
也許有吧,至少見到了塔維爾就是它最大的意義。
塔維爾嗯了一聲,他對白柳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憑感覺覺得,這不是殺死苓雅婷的刀片。”
白柳向塔維發問:“你的天平是用來平衡心髒的,那心髒的血液你能平衡嗎?”
塔維爾點點頭,白柳又問:“天平能接我用一下嗎?”
塔維爾乖巧地把天平交給白柳,白柳從系統背包裡取出苓雅婷的心髒,又拿出了刀片。
刀片是之前他和牧四城在鐘裡找到的,而心髒是白柳殺死高級法官的道具。
他分别把這兩樣物品放到天平的兩端,塔維爾閉眼感受了下,他開口:“不平衡。”
這就說明心髒裡的血液和刀片上的血迹不是同一個人的。
白柳起了逗塔維爾玩的心思,他假裝随口一說:“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說不定你為了殺我而隐瞞了真實呢。”
然後白柳就注意到塔維爾的心情低落了,估計是因為不被白柳信任所産生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突然感受到有人擁抱住了他,他睜眼就看到白柳閉着眼抱着他的腰,頭貼在自己身上說:“謝謝。”
塔維爾的心跳加快了,白柳又輕輕說了句:“謝謝你為我醒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一點。”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塔維爾的眉毛顫抖了一下,他眨了眨眼,低頭看着擁抱住他的白柳。
白柳不經意間又重新站起來,他笑着說:“我說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了嗎?”
“哦……”塔維爾有些失落,白柳挑眉——是因為剛剛自己沒再擁抱他了嗎?
于是白柳靠近塔維爾,輕聲讓他低頭,塔維爾乖乖照做,然後白柳猛地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塔維爾被驚地往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也反包住白柳低頭。
仿佛與世隔絕了,隻聽得見兩人急促的心跳聲。
然後系統就發出警告了:【系統警告:距離第二次審判還有10分鐘!請玩家白柳馬上充當法官的角色到達法庭!!!】
白柳用手推開了塔維爾的臉,塔維爾一臉沒親夠的樣子,白柳笑着說:“獎勵。”
塔維爾的臉頰微微泛紅了——原來還有這種好事,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訴白柳,來獲得更多的“獎勵”。
“現在回到那個天平裡去吧,我要去當法官了。”白柳輕笑一聲,“藏好哦,别被人發現了。”
其實白柳一早就告訴劉佳儀和牧四誠,神級遊走npc在天平裡面了,但塔維爾還是信了他,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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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儀那邊。
經過一頓摸索,小女巫咬咬牙爆了一個持續三個小時的可視化道具,一邊用來找線索一邊準備第二次審判的大戰。
劉佳儀:心疼==
她用手打開苓雅婷的辦公室,裡面卻坐着一個屈着退的人,劉佳儀吓了一跳,她把毒藥藏在腰後面,慢慢走過去,結果那人好像感受到了擡起頭,劉佳儀見狀直接把毒藥撲上那個人。
毒藥隻是腐蝕了他的皮膚,但很快又恢複了,劉佳儀盯着他的臉發現,這個人是彥七。
她初步猜測是彥七使用了個人技能,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工服,穿在身上依舊很寬大,并沒發現毒藥侵蝕的迹象。
那人輕輕一笑,自言自語道:“這個世界的女巫怎麼是個小孩。”
“什麼?”劉佳儀疑惑地問,卻沒放下戒備。
“沒事,當我随口一說吧。”那人很快又垂下頭,“他們……又輸了嗎。你是來找資料的吧,請自便。”
說完這人有自閉地看着窗外了。
劉佳儀:……你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