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向店員要了熱水和杯子,把蜂蜜罐子擰開,挖了一小勺蜂蜜倒裡頭再攪拌,沖好後直接給牧四誠灌下去,木柯沒有醉得那麼厲害,在白柳打算喂他的時候他突然接過杯子告訴白柳他自己喝就好,不必麻煩白柳,至于唐二打,白柳思考了幾秒後還是決定讓他自己喝。
“唉,雖然知道遊戲勝利很喜悅,但喝這麼多,等會坐車有他們好受的。”劉佳儀叉腰盯着不靠譜的三人。
陸驿站呆了七秒後,笑呵呵地問劉佳儀:“什麼?抱歉啊最近加班太忙了,有些話可能反應得有些遲鈍哈哈哈。”
劉佳儀沉默了兩秒尴尬地搖了搖頭,她差點忘記了陸驿站不是遊戲玩家,聽不到任何關于遊戲的話。
白柳打開手機叫滴滴,給劉佳儀定了向春華家裡的位置,給牧四誠直接送到大學,給唐二打送到危險異端處理局讓蘇恙自己處理,最後給木柯定到了木家别墅,但都是叫的最廉價的車。
木柯這種身來嬌貴的人并不嫌棄,反而熱淚盈眶地注視着白柳,似乎對他給自己交車很感動。
劉佳儀的車是最後來的,等到劉佳儀和白柳說拜拜後,整個燒烤店就隻剩下陸驿站和白柳兩個人了,陸驿站自己開了車過來,兩人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片沉默,直到老闆對兩人大喊說店快要關門了,兩人才慢吞吞地哦了一聲有反應。
兩人離開了燒烤店,不約而同地一起來到陸驿站車邊,陸驿站熟練地打開車門,白柳順其自然地坐下去,一切都是那麼的剛剛好,白柳沒有給自己叫滴滴,陸驿站也沒問白柳要不要他載白柳,兩人似乎沉默都可以達成共識。
車開出了燒烤店,陸驿站問白柳:“去哪?要不回點姐家住一晚?”
“算了吧。我還是回出租屋更好一點。”白柳并不委婉的拒絕了陸驿站,陸驿站的目光放在白柳一直兜着的天平上,又移開了,他隻是輕笑一聲,似乎有些指責地對白柳說:“可以啊,有新忘了舊,現在長大了連家都不會了。”
白柳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他想告訴陸驿站其實他是想要把天平放在自己的家裡,并不是排斥陸驿站和方點。
車停在白柳租的廉價公寓前,陸驿站有些擔憂地問要不我送你上去吧,卻被白柳開玩笑的語氣拒絕了,白柳說他又沒喝酒,這麼關心他幹什麼,陸驿站隻是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很快又笑着說也是,那拜拜。
白柳進了出租屋,把天平放在床頭後簡單洗澡,刷牙後就窩被窩裡睡了。在淩晨,突然他睜開眼給牧四誠,劉佳儀,木柯,唐二打發了條微信,上面說第二天遊戲見面,白柳沒有熬夜的習慣,傳遞完消息後馬上又睡了。
他這人很少做夢,往往都是一夜無夢,除了玫瑰工廠那次夢見塔維爾對他的神谕,他就再也沒做過了,但今夜他卻出奇的又做了一次,也是關于塔維爾的。
夢中的白柳溺于深海,他的雙手被一個冰冷的手抓住,然後這人用同樣沒有溫度地唇吻上了白柳,吻了很久,似乎也舍不得。
夢裡的白柳恍惚地睜開眼,他對塔維爾說:“夠了。”
塔維爾隻是埋在他的懷裡蹭蹭,搖頭對白柳說:“不要,舍不得。”
然後塔維爾睜開銀藍色眼瞳緩慢地眨了眨,他用手抱緊白柳,用臉輕拂白柳的臉頰,輕聲地告訴他:
“白柳,不要害怕我們的分離。”
“我們終将終将重逢的。”
……
白柳在第二天如夢初醒地醒來,他恍惚地擡起頭,自己仍處與被窩裡,櫃台上的天平被清風吹拂的搖搖晃晃,夢中與塔維爾在水中的畫面似乎真的隻是一場夢。
但比起神谕,白柳更覺得這是一種……無奈又舍不得的離别中塔維爾最後的話語。
塔維爾上次玫瑰工廠的神谕已然實現,他是真的很害怕他和塔維爾分離,不知為何,他突然出現一種沉溺于深海的擠壓感,呼吸莫名其妙愛地有些堵。
可能是經曆了噩夢吧。
白柳整理好往常的衣裝——白襯衫加黑褲子,正了正胸口前的逆十字架就進入了遊戲。
公會裡,其他人已經準備就緒,等候多時,隻不過和其他公會不同,流浪馬戲團的氣氛屬于那種典型互損場面:
“劉!佳!儀!”牧四誠怒吼地追逐着慌亂之間逃竄的劉佳儀,“把老子的醜照給删了!不然老子殺了你!!!”
劉佳儀靈活地躲過牧四誠的追捕,對她做鬼臉:“支付一萬積分我考慮考慮。”
“你考慮個屁!現在就删!”牧四誠對着劉佳儀咆哮,吼得老實坐在座位上的木柯都抖了抖。
“連個小瞎子都追不上牧四誠你真菜。”劉佳儀時不時嘲諷牧四誠,突然她提高了音量,“來看一看啊,限定牧神的——”說完就被牧四誠捂住了嘴。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贈與玩家劉佳儀一萬積分】
劉佳儀看到後妥協:“好好好我删。”
劉佳儀借了白柳的手機當着牧四誠的面把昨天的醜照給删了後,劉佳儀用口型對白柳說:照片功能裡的最近删除裡面還會保留的哦。
白柳挑眉——這應該是指昨天劉佳儀借他手機說要拍下牧四誠狼狽模樣的照片。
所有人在見到白柳後都老實地坐在了座位上,氣氛一片甯靜,似乎在等白柳發話。
“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聯賽就要開始了。”白柳微笑道,“那我就開門見山,我打算參加聯賽。”
所有人都毫無意外,白柳從很早之前就提起過流浪馬戲團今年要參加聯賽這件事了,不得不說在把握節奏中白柳是個高手,距離聯賽越近白柳提到這個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讓牧四誠想找個發脾氣的切入點都沒有。
白柳繼續說:“聯賽的要求是五十場遊戲,算上《罪等人心》,我玩過五場。木柯少一點,隻玩過三場。其他人都比我們早進入遊戲,玩過的應該不下十場了吧?”
劉佳儀,唐二打和牧四誠都點了點頭。
“一個半月内我們至少要半個月完成這個任務,剩下一個月我們要進遊戲池訓練了。”白柳簡而言之,“這一個月半,按照還要完成四十個遊戲算,也就是說十五天我們要完成四十個,平均每天要完成至少三個。我希望在第一天效果可以顯著一點,在唐隊長的帶領下——至少八個?大家可以嗎?”
唐二打點頭:“我沒問題。”
牧四誠也比了個ok,隻是劉佳儀皺眉:“我們三個都是老玩家了,都沒問題。你和木柯才都是新人,你怎麼可以……”
“隻有自己可以否認自己,木柯,你可以嗎?”白柳打斷了劉佳儀的話。
木柯點點頭:“我沒問題的,白柳。”
“行,那就這麼決定了。”白柳下定了結論,“我們盡量找簡單的可以通過暴力解決的一級速通副本,可以殺戮達成遊戲結局的就由唐二打,牧四誠進行輸出,其他人負責輔助,盡量控制在半個小時内。實在要解密的我希望憑我,劉佳儀,木柯三人的智商可以控制在一個小時内。我們的目标是遊戲數量,能通關就行,也不用糾獎勵或者ture ending了,明白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