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柯再次接過牧四誠的問題,他淡淡地夾起一個雞扒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小口邊嚼邊回答:“白柳那份也帶着劉佳儀的。”
“嗷。”牧四誠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恍然大悟後捧着自己的飯碗就開始默默吃飯了。
分給劉佳儀一半的飯量後,劉佳儀吃着吃着忽然想到什麼,吞咽完食物後突然開口打破吃飯的緘默:“對了,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剛剛你們去兌換食物時我私下去找了陳偉詢問了有關後續劇情進度,短期内我們還是要撈垃圾,但按照我們比普通人超額的垃圾數量我們大概隻需要撈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升職然後去調查工廠。”唐二打放下碗筷耐心地解釋,“但那是我們按照原本五個人的進度算的工作時間,可現在白柳傷勢嚴重幹不了活,所以我們大概需要延長十五天也就是再撈一個月半的垃圾後我們才可以進入下一個劇情。”
劉佳儀仔細聽完後微微點頭,牧四誠聽後露出十分哀愁的神情,言語間都彌漫着“我不想再撈垃圾”的強烈欲望,他感覺他在撈下去就算生命值不掉那總有一天自己的精神值也會掉下去的。
“不過這就有點麻煩了。”唐二打話鋒一轉,将主題移到另一個變量上,“按照常規的解題思路我們是要老老實實地撈垃圾然後升職通關的,但你也知道我們效率原本就沒有黑桃一個人高,而且黑桃一個人已經反複刷這個本了很多回,我們如果繼續按照常規思路過關我們的速度一定趕不上黑桃,甚至有可能面都見不了就直接通關,被黑桃打通結局。”
所有人聽後都陷入一段詭異的沉默,食欲都變得有些恹恹的,似乎都在沉思着思考辦法,木柯最為清楚地知道黑桃的效率的恐怖,他們五人拼死拼活在那苦命幹活所趕出來的工作黑桃竟然一天之内僅憑一人就輕松完成,現在回想起來還脊背發涼,黑桃的壓迫感和強大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衆人身上,思考之下,木柯還是沒有說出黑桃一天就撈了五袋垃圾的事情。
那可能會直接擊垮衆人的自信心和自尊。
望着憂心忡忡的苦皺眉頭的木柯,白柳大概猜到是什麼意思并一針見血直接挑明:“黑桃一個人就撈了四五袋垃圾,對嗎?”
木柯身子一顫下意識張口想要反駁,但對上白柳那漆黑的仿佛可以将人心底看穿的瞳眸一瞬啞口無言,隻是幅度微笑地點了點頭,輕聲說:“……是的,白柳。”
“沒必要為了照顧大家的感情而隐藏事實的,木柯。”白柳對着木柯溫柔地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冬日的一股暖陽使人感到安心又溫暖,好似可以放下一切顧慮,讓木柯的心裡頓時好受些多,“除了你我外在在場的其他都是在遊戲裡面摸爬打滾見證過很多大場面的人,絕非普通人,也有着超越普通人的心理。再說,他們在遊戲裡呆的時間也不短,有怎麼不會清楚黑桃的恐怖呢?就算你不說,他們都可以聰明地自己猜出來的。”
“所以對我們你不用顧慮這麼多,想說什麼就大膽說就好了,明白了嗎?”白柳簡而易懂地總結。
畢竟既然是一個團隊了,幾人之間絕非普通戰友那樣的關系,他們朋友,是夥伴,是靈魂摯友,隻超越了親人的存在。
所以無需顧慮。
木柯沉重又忽然有些感動地點頭,他對于加入流浪馬戲團這件事不後悔,現在更加慶幸了。
白柳又開始PUA萌新了。同木柯不同,劉佳儀絕對不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對她的好的人,她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但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報答。她不會親口承認,更不會将對白柳的感情蘇說出來,她隻會用默默地守護着流浪馬戲團的每一個人來報答這份恩情。
但……好像也有點感動。劉佳儀别過頭試圖隐藏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被眼尖的牧四誠看見了。
可平日裡嬉皮笑臉的牧四誠這時也安靜了下來,他同劉懷在過去的合作畫面如同照片洗刷般一幀一幀地在腦海中刷過,最後定格在劉懷背叛的那一刻,忽然照片全部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流浪馬戲團全員互相打鬧卻又互相溫暖的畫面。
雖然嘴上一直報怨這吐槽那,但不得不說他也不後悔加入流浪馬戲團,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将靈魂托付給白柳。這樣想着,牧四誠忽然嘴角微微扯了扯噗嗤一聲笑了。
流浪馬戲團這樣的家,勝似家人一般的朋友……
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