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露出事不關己表情的Omega擡眼望過來。
夜柃息的視線沒有波瀾地從看起來像是扭打在一起的二人身上掃過,對上從轉角處蓦然走出來的銀發Alpha。
Omega冰冷冷的目光一頓,攥着終端的手一緊,抑制住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沖動:“你……怎麼……”
與此同時,轉過面來的鄒韫看到熟悉的身影,愣了愣,和夜柃息一同出聲:“你——”
See:【滴——當前修正進程:2%,積分+5】
銀發Alpha看起來心情一般,易感期的症狀雖然不明顯,但依舊表情冷淡,過長的銀發如綢緞般垂落,襯得他沒有溫度的唇角帶上幾分豔色。
他的視線從縱舸漫身上往下落——暗色調的大理石地面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塊軟塌塌的皮。
——這是鄒韫從“Beta”的後頸撕下來的“僞裝”。
孟拾酒沒有理會莫名波動的進程:【查到了嗎?縱舸漫是Omega?】
See疑惑:【沒有,可能他的性别對世界線發展沒有影響,所以沒有被納入資料庫吧。】
鄒韫随意地松開攥着縱舸漫脖子的手。
“砰”的一聲,失去支撐的Omega像斷線傀儡一般癱軟下去,摔成一攤爛泥。
銀發Alpha走近,停在那具癱軟的軀體面前,看向那張灰敗的臉——
縱舸漫趴在地上,一半側臉貼着地面,過長的黑色頭發重新遮住後頸那塊區域,毫無生氣的灰色眼眸空洞地半瞌着。
孟拾酒半蹲下身,修長蒼白的指尖伸出,撩開縱舸漫後頸的那處長發。
Omega的腺體看起來十分正常,和大部分人一樣健康。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Alpha對着Omega那處認知裡應該十分脆弱的腺體,猛地用力碾了下去。
沒能料到孟拾酒的舉動,室内另外二人一驚。
夜柃息蓦然站起身,朝着孟拾酒走了兩步,又匆匆止住。
——縱舸漫腺體在刺激下毫無反應。
沒有信息素的釋放,甚至沒有絲毫變化。
甚至于腺體的主人也隻是閉了閉眼。
孟拾酒若有所思地收回手。
這個沉默的、一味忍受、麻木不仁的瘦弱僞Beta,自始自終沒有對突然出現的Alpha投向一束目光。
與其說他現在處于原文情節裡的黑化之中,縱舸漫更像是早就深陷泥潭賴活着的弱小生物。
——他給孟拾酒的感覺和幾天前在全息地圖裡的沒什麼變化。
如果沒有黑化,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僞裝成Beta的孤立無援的平民Omega——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主動招惹一個貴族Omega。
但是縱舸漫依舊出現在了這裡。
隻要稍微留心一點,就知道夜柃息習慣一個人在某個号碼的圖書室自習。
排除小概率的偶然事件,更大的可能是:
縱舸漫是帶着目的來的。
他的Beta身份是僞裝,他的麻木不仁可能也是僞裝。
孟拾酒垂眼,視線落在裝死的Omega身上,把Omrga的臉扭過來,讓他直視着他:“你是怎樣躲過聖瑪利亞的信息審核的呢?”
聖瑪利亞的嚴苛僅限平民,但也正因為如此,平民的政審也更加嚴密。
沒有别人的幫助,真的很難想象一個普通的平民如何隐藏自己的性别啊。
Omega的目光依舊沒有焦點,他嘶啞着開口,聲音小如呢喃:“……沒有…沒有……”
孟拾酒的本意也不是真的想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在他看來,就算問出了什麼,也和他沒有關系。
任務都是随心所欲地做,藏在這個學院的任何秘密自然也是怎麼舒心怎麼對待。
夜柃息忍不住走過來,有幾分嫌惡的把Omega踢開幾分,向Alpha開口解釋:
——“他們兩個尾随我,然後……”
鄒韫抱臂站在一旁,冷冷開口打斷他:“你什麼放屁?誰尾随你了?”
夜柃息陰戾地瞥過一眼:“——哦?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鄒韫瞥了一眼孟拾酒,對上銀發Alpha的目光,視線又飛快地偏向一邊,嘴上卻沒放過,朝孟拾酒的方向揚揚下巴,嘲弄地問夜柃息:
“——那他也是尾随着你跟過來的嗎?”
夜柃息原本不耐的表情凝住,眉心一跳,啞住了。
腦子卻不受主人管控,忍不住想了片刻鄒韫所說的畫面,又被恢複理智的Omega強行打斷,戛然止住。
他懊惱地抿了下唇,看向始終沒出聲的Alpha。
“過來。”一聲冷而幹淨的清響,孟拾酒的聲音溫柔時像冬日幹燥的暖陽,冰冷又時像冬夜裡無情的風。
落在夜柃息耳畔,像晨光穿過冰棱。
銀發Alpha站起身,朝夜柃息随意地招招手。
【滴——當前修正進程:3%,積分+5】
孟拾酒略有些驚奇地擡眼看過去。
視線由Qmega藍灰色的碎發往下移,孟拾酒看到了那雙在原文裡被稱贊過幹淨清透很多次的琥珀色眼睛。
但此刻夜柃息的眼裡隻含着昏暗難辨的神色,像充滿了矛盾的漩渦,吞噬了四周的光線,留下一點固執的暗紅。
這眼神裡情緒太深,觸到孟拾酒時又收得太快,仿若昙花一現的錯覺。
【滴——當前修正進程:6%,積分+5】
孟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