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派發,但沒人來找我們。”
江沐塵問:“咱們主動要?”
“别。萬一這是靠暗号流通的,我們貿然開口,被當成條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江沐塵掃了眼吧台,那個調酒師故意回避他的眼神。
“那家夥像坦克一樣,沒弄疼你吧?”
顧憐微笑了笑,“就被他抱了一下,身上煙味熏死人。”
江沐塵臉色一沉,還是氣不過,起身走到吧台前,語氣冷得像刀鋒:“來杯血腥瑪麗。”
調酒師應聲,動作飛快地調好一杯遞過去。
江沐塵仰頭一口幹了,“再來杯死亡午後。”
調酒師咬着腮幫,咽了口氣,又調好第二杯。江沐塵喝完後,舔了舔唇角,低聲說:“See you tomorrow.”
調酒師勉強笑了笑:“何苦為難我這種打工的?”
江沐塵倚在吧台前,“不會調?看來這碗飯,你不夠格吃啊。”
調酒師抹了把額頭的汗,“我隻是覺得你女朋友漂亮,多看了兩眼。”
江沐塵冷笑一聲:“看了兩眼?看到頂門上幹啊?”
“先生,誤會……真是誤會——”
話音未落,江沐塵已經抓起桌上的酒瓶,朝他腦門狠狠砸了下去——
“砰!”
顧憐微趕緊上前勸解:“哥哥,别這樣。”
幾個酒保迅速圍攏過來,氣勢洶洶:“鬧事的是吧?”
“弄我啊!”
“别别别!”顧憐微連忙陪笑,“我家哥哥喝多了,抱歉。”
江沐塵指着那個調酒師,臉色鐵青:“你他媽再敢看我女朋友一眼,我挖了你眼睛!把常頌言叫出來!他媽的生意别做了!”
酒保們聽了,臉色一變,态度瞬間轉軟,“老闆,都是誤會,您今天的消費我們全免了,千萬别跟常老闆說。”
江沐塵冷冷哼道:“常老闆沒教過你們,别人的女人是不能動的嗎?”
“真的很抱歉。”一個穿西裝的經理模樣男子走過來,語氣恭敬,“兩位,是我們員工的錯,我們會嚴肅處理。”
江沐塵往後一靠,抹了把頭發,掏出手機開始撥号。
“欸,先生!”經理急忙按住他的手,“息怒。我們賠您。”
“你看我像差錢的嗎?”
“這邊請。”經理帶着兩人走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請坐。”
江沐塵和顧憐微對視一眼,“有話直說。”
經理拿出一包指甲蓋大小的白色粉末,笑着遞過來,“笑納。”
江沐塵呆住,輕輕握了握顧憐微的手。她挑眉一笑,嘲諷道:“這是打發乞丐的嗎?”
說着,她将粉末一把倒在地上。
經理眼神一緊,盯着散落的粉末,“兩位,到底想怎麼樣?”
江沐塵冷聲道:“常頌言請我來這兒快活,結果連個人影都沒見着!他人呢?”
經理笑得僵硬:“我們老闆今天不在。”
江沐塵冷哼:“錢賺不完,朋友沒了就沒了。”
經理連連點頭:“是是是,先生說得對。”
“你們老闆要是還想參加江南酒店的慶典,就乖點。懂嗎?”
經理臉色一變,連連作揖:“是我眼拙,沒認出您這位大人物。一定幫忙轉達。”
江沐塵握緊顧憐微的手,“靠着要倒的山是要壓死人的。看你還算識相,那個找死的,我就不弄了。讓他滾蛋。今天的事,我也不跟常老闆說。”
“謝謝先生!”經理連忙掏出一包比剛才大的粉末,“請。”
江沐塵揮手:“我是靠這個掙錢,他媽的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碰。”
“是,我腦子被驢踢了。先生慢走。”
兩人穩住心神,朝大門口走去。江沐塵手心全是汗,顧憐微趕緊握住他的手背,無聲安慰。
走到負一層樓梯口,忽然聽到有人踩着高跟鞋下樓的腳步聲。樓梯狹窄,兩人迅速靠攏到拐角,準備先讓人過去。
咚、咚、咚。
宋惜遠順着樓梯走下,米白色針織衫勾勒出纖細線條,長裙觸到腳踝,步子輕緩穩妥。中分長發披在肩上,杏眼微垂,整個人靜靜的,像夜色裡不小心走錯場的溫柔姑娘。
顧憐微還沒反應過來,江沐塵已經猛地轉身,将她抵在牆上吻了下去。
她下意識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着。
“唔——”
他力氣太重,顧憐微一下沒穩住,忍不住發出細碎的聲音。宋惜遠路過時看見這一幕,眉頭微蹙,厭惡地扭過頭,加快腳步從他們身旁走過。
江沐塵氣息急促,将顧憐微緊緊圈在懷裡,裝出一副沉溺的模樣,側耳聽着漸遠的腳步聲。
咚、咚、咚。
正當他松了口氣,宋惜遠卻突然停下,回頭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