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一次,熱情地嘟起了紅唇,主動地朝她吻了過來。
這一次,商小鵲卻顯得十分鎮定,她稍稍往後仰了一點,微微蓄力,然後屏息、一個頭槌、砸了過去。
“咚——”地一聲,女主應聲倒地。
系統:……
系統:???
系統:又來?
商小鵲呲牙咧嘴、眼冒金星。這一頭槌,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這會兒的她,其實也暈得不行。不過還好,她猜對了。
果然系統給她疊加的buff,是直接作用在這副身體上的,畢竟原主吃下去的藥量是固定的,這是改變不了的,所以系統給她的【新手關懷禮包】其實就是幫她降低了整個身體的感知力,包括痛感。
而且她方才剛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發現自己原本像壓了一塊巨石的胸口突然沒那麼憋悶了,身上那股默默的燥意和四處翻湧的氣血也降下去了不少……
雖然那時候的系統并沒有吱聲,但商小鵲依然懷疑,是系統又偷偷把那個【新手關懷禮包】,又給她打開了。
果然是嘴硬心軟,還挺傲嬌。商小鵲心想,這種性格設定,她可熟了,分分鐘就能拿捏。
“系統,你能不能,給我把我身上的藥效關了?你看我這氣喘如牛、有氣無力的樣子,影響接下來幹活啊!”這可是為了讓劇情不發生偏移,她還得再做點‘兜底措施’。
“不能!”系統用它那沒什麼感情起伏的機械音冷酷地說道,“不管你接下來要提什麼要求,我都是不會幫你的。”
好吧,果然是個标準的傲嬌怪,她能拿捏的部分,還相當有限呀。
跟她那個有着差不多秉性的“前”上司,一個德行。
怎麼又想起他了?商小鵲忙在心裡大呼晦氣。心說要不是因為孟俣鸠這人下手夠狠,她還到不了這個世界呢!”
此時的現實世界裡,孟俣鸠猛地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他?總不會是商小鵲吧?
一想到她,孟俣鸠的神情立馬又頹靡了下來。
他想:不可能的,她的腦代謝和電活躍,都降低到隻剩下正常人的30%,商小鵲這會兒,應該已經做不出“偷偷罵他”這麼高難度的舉動了。
“吱呀”一聲。
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他那位總是雷厲風行的秘書小姐,踩着高跟、抱着一疊資料進來,一邊走一邊報告:“孟總,這是這一季收上來的選題。”
孟俣鸠點了點頭,示意對方把資料放在辦公桌上就好,然後朝門口看了一眼,意思是對方沒事了的話,可以先出去。
不過,他的這位向來最懂得察言觀色的秘書小姐,卻沒有動作、沉默地杵在那裡。
孟俣鸠不解?朝她瞥了一眼:“有事?”
秘書小姐搓了搓手,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明:“孟總,醫院那邊……剛打來個電話。”
孟俣鸠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感覺自己心髒被一隻手猛地攥緊。
他有些忐忑地開口:“怎麼說?”
總不會是打電話過來通報某人的死訊吧?!
自己的下屬被自己不小心用一本書砸死了?孟俣鸠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感受。
這幾天他一直在查詢相關的法律條款,不得不接受自己好像真的背負上了一條人命。
“醫院說,之前的那筆預付款已經用完了,需要再存一筆進去作為保證金。”秘書小姐有些遲疑地開口。
原來是錢的事呀!孟俣鸠長長地舒了口氣:“那你讓陳姐再往醫院賬戶裡打……”
像是突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孟俣鸠頓了片刻後,又糾正道:“算了,還是從我的私人賬戶上走吧,這件事你們都不用管了,我會親自處理的。”
“好的。”秘書小姐公式化地微笑着,面色如常。
“另外,通知一下司機,一會兒下班之後送我去一趟醫院。”
秘書小姐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然後又雷厲風行地朝着門外走去。
見辦公室的門又被關上,孟俣鸠才又重新拉開了辦公桌側面的第二個抽屜。
那裡正放着一本被他用無塵袋封裝好的書。
正是那本把人砸成了植物人的霸總小說。
孟俣鸠的眸色暗了一暗,那本書原本是粉紅色的書皮,現在卻因為整本書都被血洇染過後又幹透,而呈現出暗紅色的印記。
書的底下,則壓着好幾份他這兩天剛讓律師拟定的協議。
他抽出那幾份協議,一一在上面簽了字。這些分别是:産權過戶協議、股權轉讓協議、财産轉讓協議。
一直到簽到最後一份,才露出了那份他自行打印、又自行裝訂成冊的《刑法講義》。
他随手翻開一頁,上面有一段被标紅的印記。
孟俣鸠都用不着去看,他早就已經能背下那段被标紅的條例: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條規定:過失緻人死亡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孟俣鸠一臉頹喪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然後無比挫敗地、重重地倒向了座椅裡。
商小鵲,你可千萬不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