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最終開進了城東的一片豪華别墅區,停在了一處三層帶小院的豪華大别墅前。
下車的時候,孟咪惡狠狠地拿下巴睨了她一眼,然後昂首挺胸地、往小别墅裡走去。
孟俣鸠皺眉,然後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
他想像孟咪這樣的,一天24個小時裡,起碼有16個小時是仰着頭用下巴看人的,估計老了也很難得頸椎病。
進了屋,客廳的正中間的歐式沙發裡,正襟坐着一男一女。
都是中年人,男的大腹便便,女的則穿着一身紅色的絲絨長裙,臉上畫着堪比舞台劇演員的濃妝,一眼就能看出平日裡的養尊處優,因而顯得十分的明豔動人。
“這個男人叫孟沽鳴,他旁邊那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叫蘇眉,是女主的名義上的父母,但女主其實并不是她們的親生女兒,而是他們當年在醫院裡的時候錯抱走的女嬰。”
“其實,女主的這對養父母幼時也是很疼她的,直到女主16歲的時候,因為一次意外女主急需輸血,孟家這兩口子發現女主居然是他們倆生不出來的AB型血,他們才得知了真相。”
“最後他們想辦法接回了親生的女兒,也就是你現在的妹妹孟咪。而女主的待遇則至此一落千丈。”系統及時地在孟俣鸠耳邊補上設定。
這……居然還是個真假千金?
一本書裡套這麼多梗?孟俣鸠不由地有些服氣,真不愧是他手上的上一季龍頭産品。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沙發上的男人一聲暴喝,聲如洪鐘,震得連牆上的玻璃窗都震了三震。
孟俣鸠回過神來,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暴怒的眼睛。
沖他來的?他眯了眯眼睛,真不愧是女主的待遇。
在他前頭站着的孟咪立馬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攬住孟沽鳴的胳膊,撒嬌似的喊了聲:“爸,生氣傷肝,不許生氣了。”
孟沽鳴立馬就露出了慈愛的笑,與她和藹又親切地一番互動之後,又把視線落回到了孟俣鸠的身上,臉瞬間又恢複成了一張驢臉:
“回來了也不說打聲招呼?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坐在一旁的蘇眉連忙湊了過去,安撫似的拍拍孟沽鳴的胸口,打着圓場的:“哎呀老孟,好好的發這麼大脾氣幹嘛?别把孩子吓着了!孩子大了,想夜不歸宿,你就讓她去嘛,攔也是攔不住的。”
好濃的茶味!
孟沽鳴更氣了:“怎麼就不能管了?平時也就罷了,昨晚可是小咪跟商總成就好事的大日子,她也要上去搗亂……”
“哎呀老孟!小啾也大了,有點兒自己的想法很正常的!這事兒你就别過問了,讓我跟這孩子好好聊聊。”
孟俣鸠冷眼看着他們演着對手戲,他還一句話沒說呢,對面這兩個人就已經一唱一和地,把昨晚女主的遭遇,定性成了因為觊觎自己的妹妹的未來對象而耍心機爬床。
一一掃過那一家三口的臉,孟俣鸠對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有了個初步的認識。
“問你話呢,一聲不吭的,什麼态度?”孟沽鳴又是一陣暴喝,說着就揚起右掌,往他臉上招呼。
“要不是你媽攔着,看我不打死你!我看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眼看着巴掌越來越近,孟俣鸠想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栗,仿佛瞬間丢失了所有的力氣。
這似乎是他這具身體,自帶的畏懼。
又要挨巴掌?孟俣鸠皺眉。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個不速之客,突然按響了門鈴。
開門後,由仆人領進來了一個穿着藍色西裝的人影。
一見到來人,孟沽鳴連忙給蘇眉使了個眼色,然後谄媚地迎了上去:“這不是商總身邊的夏助理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蘇眉立馬會意,她一把拽住了孟俣鸠的胳膊,押着她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就把他往樓上推去。
邊走,還一邊不忘對孟俣鸠說:“小啾啊,你爸要見客了,他們肯定有正事要聊,你還是先跟媽媽一起回樓上自己的房間。”
“他這會兒正發脾氣呢,你沒事呀少招他的晦氣。”
蘇眉這話說得妥帖周到,但手下的力道卻不是很輕。
孟俣鸠被她推得趔趄了一下,剛穩住身形,又被她拽住了手臂,以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量,直直地往樓上帶去。
孟俣鸠側目掃了一眼身側的蘇眉,這女人似乎很擅長維持表面的和諧,習慣把話說得滴水不漏,表現得仿佛永遠都十分得體。
但她手上這股子生拉硬拽幾乎是拖着他往樓上走的力道,和這副急赤白臉想把他拉走的急躁,又透露着些微的不同尋常。
剛踏上二樓拐角處的地闆,蘇眉就立馬放開了抓他的手,臉上的神情已不複方才在樓下時的從容和優雅、對他也再沒了半點慈愛與關心,反而透露出一絲盛氣淩人和不可接近。
變臉就像翻書。
“小啾,媽媽有話想跟你說。”蘇眉很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
“你想說什麼?”孟俣鸠挑眉,帶着一股玩味的笑看着對方演戲。
蘇眉的眉頭高高地擰起,似乎對他的态度有所不滿:“昨天晚上的事,小咪已經跟我說過了。“
說完這句話,蘇眉停頓了一向,似乎在等“孟啾”的反應,但眼前的“孟啾”,卻全程連眉毛都沒擡一下,好像昨晚發生的事情,根本就跟“她”毫無關系。
于是蘇眉隻好硬着頭皮往下說了下去:
“昨晚那事,我就不計較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弄錯房間,但是從現在開始,昨晚跟雷霆的商總在一起過夜的人,就隻能是小咪,不是也得是!明白了嗎?”
孟俣鸠扯了下嘴角,笑了。這女主的家人就這麼明着苛待女主的嗎?連裝一下哄一下都不肯?
都這樣了,女主也能答應?
“答應她。“系統的回答解答了他的疑問。
”女主很愛自己的養父母的,畢竟前16年,他們怎麼看都是很幸福的一家人,所以在養父母得知了抱養的真相、對她态度陡變之後,女主就一直在委曲求全,渴望重新得到養父母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