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孟俣鸠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她,問道。
他說話時,不停地有溫熱的氣噴灑到她的掌心上來,溫熱的,讓她的掌心有那麼些許癢意。
商小鵲急忙縮回手,重新靠回到了浴缸裡:“沒什麼,你不是說要聊天嗎?聊吧!最好是陪我聊到藥效徹底過去。”
她得先想想,該怎麼開口。
孟俣鸠側目:“然後你就可以給我升職加薪嗎?”
“也不是不行。”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商小鵲已經閉上了雙眼,把頭枕在浴缸的邊緣,眉頭緊皺。
太難受了,氣血翻湧也就罷了,她現在甚至開始覺得胸悶和心悸,頭也開始變得暈暈乎乎的,有一種喝高了、理智和邏輯正在逐漸從她腦子裡抽離的感覺。
孟俣鸠把她的難受看在眼裡,可是他束手無策。
其實他剛剛就聯系了夏枝,告訴他男主被人下藥了,讓他請個家庭醫生。此時家庭醫生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在此之前,隻能先幫她轉移注意。
“那說好了,明天一回公司就幫我升職加薪。”
“行。”
商小鵲失笑,她發現眼前的女主确實跟系統的描述天差地别。
腹黑、報複心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很計較利益得失、再加一個嘴上不饒人。
她越是想,就越是覺得這些特質很像她認識的一個人,現實裡的。
一想到現實世界,商小鵲不由地眼神暗淡了幾分。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察覺到了她一瞬間的情緒低落,孟俣鸠繼續找話題:“商總,您是喜歡現在這種有錢人的生活,還是以前?”
這話其實滿是漏洞,比如,為什麼他會把“男主的生活”分割成現在和以前。
畢竟,這個世界裡的“商雀”從小就是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從來沒有窮過,談何以前。
不過,此刻正在跟藥物抗争的商小鵲卻根本沒有餘暇去思考這種問題,下意識地回了他一句:“還是以前吧。”
現在的生活,她權當是在取經。
這話一說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話題隐隐有些不對勁,什麼叫“以前”?什麼叫“現在這種生活”?
她不由地又想起了,她之前跟系統之間的推論——難道,眼前的這個“女主”,芯子也已經不是原著書裡的那個了?
難得系統不在,商小鵲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放過今天這個時機。
她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一把薅住了“女主”的肩膀:“你……不是女主對不對。”
孟俣鸠捏拳的手松了又緊,最終,還是開口:“嗯。”
既然她想回去,他就陪她回去,他的那點兒私心,實在不算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東西。
商小鵲一個激動,腳下一滑,着急忙慌間又一把拽住了孟俣鸠的肩膀,往下一扯,就給孟俣鸠的領口撕出了一條豁口。
然後兩個人齊齊下墜,跌入了浴缸裡。孟俣鸠連忙伸手,用一隻手撐在浴缸的邊沿,一隻手護住了商小鵲的後腦。
水花飛濺,将他全身上下都澆了個徹底。
四目相對,孟俣鸠懸在她的上方,商小鵲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她連忙道歉。
孟俣鸠回:“沒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三聲之後,有人刷開了房門。
兩秒後,浴室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方便嗎?”
孟俣鸠抽回墊在她腦後的手,重新站定,朝着門外應了一聲:“請進。”
門打開後,進來了一個胖胖的醫生。他立在門口,先确認了一下,發現果然沒看到什麼限制級畫面之後,才拎着藥箱進入。
一進門,就看到了地上、牆壁上,滿是水迹。
戰況真激烈呀!醫生心底默默吐槽。
最終,醫生給商小鵲注射量一劑鎮定劑,她換下了渾身濕透的衣服,穿着酒店提供的浴巾。躺在了酒店的床鋪裡。
“那個藥可能還會有一些副作用,比如脫力,反胃,這兩天多注意休息,那種運動就盡量先别做了,要等他身體徹底代謝完、徹底恢複好了以後再說。”
哪種運動?
商小鵲瞪大了眼,這醫生怎麼淨說些虎狼之詞?
孟俣鸠卻接受良好、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過。
“對了還有,這次的出診記錄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提供證據。”
“多謝。”
最後,孟俣鸠送走了醫生。
商小鵲躺在床上,眼皮緩緩阖上,身體鎮靜下來後,才覺得身體虛耗、頭似有千斤重。
她強撐着睡意,她還有好多事想問“女主”身體裡的那個人呢。
想問她是從哪裡來的?是怎麼穿進這個世界的呢?也有系統嗎?你的任務又是什麼?跟自己一樣嗎?是不是走完劇情也能回家?
想着想着,她已然沉沉睡去。
孟俣鸠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