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神秘力,是在小學。應該在暑假,一群小孩喜歡在晚上躲貓貓。好多時候躲在草堆裡,稻草梗戳臉,戳身上。硬邦邦,又會回撤,完全被包圍。想法一黑暗,就會覺得稻草有問題。但想到沒人會找到自己又很激動。大人也不會管,反正到點孩子自己都會回家。二太爺家門口有草堆,也隻有他家有。我記不清什麼時候,那塊地方長的桃樹。現在已經快兩層樓高。沒有人管,還在陰影處。到季節就結滿樹的果子,大坨大坨挂滿。又沒人摘,從枝上掉落,樹根周圍滿是爛桃。
我從小怕黑,晚上腳不敢落地那種。隻有燈光下安心點,但會一直觀察周圍。基本是耳朵聽,可以聽見很遠的地方和方向。眼睛到晚上就看不清東西。
那天我站在二太爺家門口的石台階上,幾乎貼着頭頂是一盞燈。印象裡二太爺很高,現在想不明白怎麼不裝高點。前排家的小孩和我一起玩。我站在台階上,也就半米的扇形稍亮區域,再往外突然地漆黑。
她站我跟前,說:“我鑰匙丢了,怎麼辦?”
我心裡變得奇怪,就想逗她。說“我有辦法。你閉上眼,伸出手轉圈。”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說什麼。
她照做,手指向正前方,轉圈。問“然後呢?”
“轉圈,轉到完全找不到方向。”
“然後怎麼辦?”
“完全找不到方向就停下來。”這時候她已經到黑暗區域。“可以睜眼了。”
我靠在門框上,内心自在。“往前走幾步。”
她彎腰“沒有啊。”恢複直立。
找不到才是正常,我說“再走幾步。”
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我從沒有主動戲弄過人。要麼忍氣吞聲,要麼直接幹架。小學還因為咬同桌手,被老師敲腦殼。但當時沒有任何目的,就那樣說了。一般裝裝樣子,和她一起找,還是會做的。
她往前走,“真的找到了。”
鑰匙就在她雙腳尖。
在大學期間,臨近寒假,我想旅遊。一個舍友在湖南,我想着要麼去鳳凰古城轉轉。于是和高中同學約一起,車票酒店全訂好了,就等期末考試後,和同學一起走。
某天晚上,我玩手機到了淩晨。想着上個廁所就去睡覺。廁所是三個宿舍公用,蹲坑。陶瓷的吧,從下到大,聽大人常說的就是“碗碎了,别動,我去拿掃帚。”當時迷糊的,開門進去,剛要蹲下。坑旁邊有水。陶瓷坑,我右腳滑進坑裡,腳後跟把蹲坑後面踩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