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一家人在院子吃晚飯。夏天的夜晚星星并不亮，隻有自家的燈光，也是微弱的。同時因為沒戴眼鏡，視野十分模糊。菜堆滿桌子，可能是油膩的菜，沒有一個我想吃的。去到廚房做水煮菜。雞胸肉切得薄如蟬翼，放進水裡糊成一團。鍋底的水泡翻上來，打得面糊般的雞胸肉咕噸咕噸，卻怎麼也吐不出泡。内裡血水從上方流淌，混在白色廢渣中。像池塘中團聚在一起的塑料袋，撥弄一下，發現色彩各異。

再次進入廚房，入眼台面上全是鍋碗瓢盆。竈台放着烹饪完沒洗的布滿髒鹵的鍋，全放滿了。另起兩個電磁爐鍋裡面，翠綠水煮菜漂在水面，半遮掩下腿縫間拌着雞胸肉的沫子絲。昏黑的環境，還是沒有開燈。或許眼不見心不煩。一切讓人毫無食欲，我試圖尋找食欲突破口，搬起筐苋菜去院子切。

一小筐苋菜整齊碼放在老原木凳上，站起來能到腰。手下的刀輕易感受到的鋒利，探入苋菜裡筋皮斷裂如閱兵的正步聲。再次下刀“噗嘟噗嘟”，筋皮拌着它的子孫運也全部斬斷，一顆顆從根莖中哭喊，落出提溜圓的軟珠子。軟珠子随落刀越發密集，我心想這珠子不對勁，哪有蔬菜産卵的說法。手上動作不停，硬着頭皮下刀。等到終于切完，刀面一橫穿過苋菜，手從上方蓋住，一大塊切好的苋菜砸進竹篩筐中。真的是砸，因為切累了，就想着坐着收拾吧，反正也不用出力。所以苋菜落進筐裡來回蹦彈，我看得清清楚楚。坐下後，苋菜垛高出我腦袋，逼得我不得不仰頭看它。苋菜淚珠子砸我滿身，扒在我皮膚上，盡它所能尋找我身上空缺的皮膚。彈軟的觸感讓我感到不适，脖頸有種穿着高領毛衣，難以觸摸的癢意。我知道這一切不對勁，絕對有問題。可滿眼全是苋菜入筐，子孫蹦彈的場景。甚至來不及一眼确認脖子上什麼動靜。眼睛終于松動時，前方一老婦人向我走來。她一掌向我肩頭，旁邊年輕女人也尖叫起來。一灘剛破殼的東西，是卵，或許是蛙卵。我早有預感卻不敢承認的蛙卵。

以前的

?能看見雲霧在腳下的山，我在一間看不清樣貌的屋子大門口。門外是一片石磚院子，院子再向前走是懸崖，沒有栅欄的懸崖。院子右手邊有個圓形花壇，花應該是紅色，後放有課樹。院子左邊也是屋子左邊也是屋子，兩個屋子間是出去的路。

?我獨自走過田間小路，隔不遠就有池塘或者河渠。中途有熟人。直到進入商場，或者是劇院之類，視野基本在後台。（歎氣，好讨厭寫這種碎東西，碎到沒有重點。這也是好多夢沒寫的原因。）跟别人後面進入另一個商場。有一截扶梯坐上去後，保安把守不讓在上一層。明明還有個向上的狹窄扶梯，人上去都要跳芭蕾。回去走在茂盛雜草上，像迎春花冬天葉子全掉光那樣，又雜又多。草長在河流牆壁上，抓着牆上的石欄，走在河流上方的草上。不是正經路上，我覺得挺危險的。

?朋友家住在哪邊，我感到好奇。于是跟着朋友媽媽一起回家。反正夢裡蹬好久自行車，睡可累。騎到路盡頭，右拐進山，一座路上沒樹的山。家門口有個人高且伸出台階的石頭，然後一面是石壁，一面是懸崖，隻能往前。朋友媽媽抓住石頭，身體輕易翻上去。我雙手抓石頭，雙腳離地上擡，像個要結繭的蛾子挂在石頭尖。一路有可怕的東西追趕，馬上就追上我。在這危險的情況下，咬牙晃悠半天被拉上去。因為太累了，我問她們每天上學要花多長時間。她說一趟三小時。

?開闊的茶園（可能）。一群人爬上高挑的建築，或許為更好欣賞美景。我仔細介紹下建築，真的誇張破舊。主要是木結構，樓梯站個人就滿了。我想用溢出來，牆壁都要夾着我。一手臂貼牆，一手臂貼樓梯，但凡健身出個寬肩都要卡那變房梁。腳踩在台階上，能感覺闆子在晃，甚至整個樓都在晃。樓道間破的地方，放塊闆子就是修好了。不過站在上面，能看見遠處雲層要下雨般暗，茶田是泛着光翠綠。同行有一個熟人，她在下面看風景。我看見她，就跑下去找她。之後有個極長的上坡石土路，都是為了找一個少數人知道的村落。經過指路，最終爬上山。并不高的石山，還有很多人開汽車上來。我可能是騎自行車上去的，反正不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