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松田陣平掩飾般的咳嗽了幾聲,随後不自然的扭過頭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幫你拿一下吧。不用太感謝我了。”
遊樂園内,兩人不緊不慢的走在小路上。
松田陣平大腦正飛速的轉動,正在思考着究竟要玩什麼項目。
糟糕,松田陣平一臉冷酷表情的用手指撓撓臉:他可是很少陪人來遊樂園玩,他哪裡知道先玩什麼項目比較合适啊?
“伊佐,你想先玩什麼...?松田陣平扭頭看向走在身邊的少年,但是不等他問完這句話,他就發現少年停住了腳步,于是他也停住腳步,轉頭望向少年正看向的方向,下一刻,松田陣平的瞳孔驟縮。
不、是、吧。男人瞳孔地震的看着面前正在運行着的、已經坐滿小孩子的、五顔六色五彩缤紛的——旋轉木馬。
松田陣平僵硬的轉頭,脖子發出咔咔聲響,看向伊佐鶴:“難道說...你想玩這個?”
伊佐鶴擡頭望着松田陣平,真誠的說道:“是的,松田先生。可以嗎?”
松田陣平登時炸毛:“不行!絕對不行!”
“真的...不可以嗎?”伊佐鶴失望的問道。”
“不...”松田陣平剛想再次嚴詞拒絕,卻注意到了伊佐鶴望着自己的那雙暗藏着幾分祈求之色,似乎蒙了一層水霧的金色眼睛,額頭青筋跳了幾下,然後瞬間挫敗下來,垂頭喪氣道:“可......以......”
伊佐鶴立即微笑起來:“那我們過去吧。”随後轉身欲走,身後卻又傳來松田陣平急促的聲音:“等等!”
伊佐鶴疑惑地轉身回看松田陣平,隻看見松田陣平一臉嚴肅的在包裡抓來抓去,在找着什麼東西,不久後從裡面掏出來一副墨鏡戴在臉上,一臉冷酷的說了聲:“走吧。”然後帶頭向旋轉木馬走去。
伊佐鶴看着松田陣平那視死如歸的步伐,好笑的跟了上去。
經過檢票員奇怪的目光打量後,他們成功的坐上了旋轉木馬。伊佐鶴坐在松田陣平後方的一個白色木馬上,看着身前木頭一樣的,頭也不敢歪一下,一動不動的男人背影,神秘一笑後找準機會迅速的跳下木馬,然後蹬蹬向前助跑幾步,單手撐住欄杆幹脆利落的側身翻了過去。
這個過程迅速無比,很快完成。在一旁的有幾個看見的圍觀群衆不約而同的發出了短促而小聲的驚呼,但或許是因為松田陣平正處于巨大的社死狀态中,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小插曲。
伊佐鶴站在項目旁的一課樹下,看着依舊僵硬得坐在上面轉啊轉的男人,不禁噗嗤一笑: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誰叫松田陣平平時總是嗆他呢,于是伊佐鶴決定借此大好機會,小小的“報複”一下。
一趟旋轉木馬也就五分鐘,結束之際,松田陣平手腳冰涼的從藍色小馬上下來,轉頭想看伊佐鶴,卻發現少年早已不見人影。
怎麼會?人去哪了?以為伊佐鶴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松田陣平眼神一冷,墨鏡下的眼睛迅速在四周開始掃視。結果他眼角餘光突然注意到了正站在附近樹下,一臉笑意正看着自己的少年。
這家夥!松田陣平咬牙切齒的從出口走出來,走向樹下的伊佐鶴。
秋風吹過,經過大樹時将幾片樹葉帶到地面,樹旁正站着一個怒氣沖沖的墨鏡男人和一個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強忍笑意的少年。
“你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松田陣平痛心的帶着批判意味的問道。
“對不起...松田先生...”伊佐鶴上半身微微向後傾斜,擡起胳膊躲避着男人咄咄逼人的氣勢。
“光道歉有什麼用!”松田陣平回想起剛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注意到少年居然依舊在偷笑,不由得更加憤怒。
“那怎麼辦,松田先生生氣了?”伊佐鶴擡頭注視着松田陣平,一臉憂慮的思考了一段時間,半晌後向前攤開一隻手,露出白裡透紅的手心,“那...松田先生打我一下吧,作為我對你的補償。”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然後沉吟道:“那也行。”随後舉起手就往下落去。
伊佐鶴見狀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扭過了頭。但一陣手掌落下帶起的風拂過他的面頰之後,伊佐鶴卻并未感受到掌心傳來痛感,相反,他隻感覺一隻微涼的大手輕輕覆蓋住自己的掌心,随後感覺手中出現一塊硬質的東西。
伊佐鶴慢慢睜開眼睛,發現此時的手心裡被放了一顆粉色包裝的草莓硬糖。
察覺到伊佐鶴驚訝的目光投向自己,松田陣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嗓子,然後咧嘴一笑:“誰會真打你啊,真笨!我原諒你了!”然後他用眼神示意了下那顆糖,“喏,專門給你帶的。我猜,你是不是又忘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