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國際馬術中心,在晚上七點正式拉開帷幕。
今晚是一場私人俱樂部包場組織的馬術文化,有來自各地的名馬,以及各地優秀的騎士。
這是場優雅與力量的交融。
時清夏和聞燃他們坐在VIP包廂裡,離的有些遠,大屏幕裡播放着外面的賽事,餐桌上提供了一些小吃和酒。
這個季節,不太适合在外面。如果天不冷,可以待在外面的VIP席位上,視野是無遮擋的全景,距離很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騎士的樣子。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時清夏讓聞燃把他們之前扒出來關于季椿禮的資料都發給了她,她還去了解了下馬術這項運動。
還特意去馬場練習,前幾日她去騎馬,給她摔了下,屁股到現在還有些疼。
冬天馬術項目的比賽沒有夏天的多,這是她看的第五場,前四場都沒有見到過季椿禮,這次估計也懸了。
再過一個周不到,就要過年了。
周知衍穿着正裝,去餐廳酒房裡調了杯喜歡的酒,手中拿了另一杯遞給時清夏。
“這個酒挺好喝的,試試看能不能嘗出來裡面有什麼?”
時清夏的視線從落地窗外收回,接過那杯酒,淺抿了口。
她皺着眉,沒嘗出來,又喝了一口。
“少喝點,這是烈酒,很容易上頭,待會還要看比賽。”周知衍提醒她。
時清夏有個不好的毛病,喜歡調酒,但沾酒就倒,一般喝不了幾杯。
時清夏倒是對周知衍放心:“沒事,還有你們,比賽也不一定能看見他......”
她的情緒低落:“這裡有伏特加和咖啡利口酒?”她又抿一口:“還有點百利甜?”
“挺聰明的,這酒叫黑俄。”周知衍的話音剛落,聞燃的身影就從外面走了回來,他雙手插着兜,脖子上挂着VIP證進來。
大屏幕上的一場比賽剛好結束,馬兒和騎士離開場地,觀衆席上的人沒減還增了不少。
聞燃坐在單人沙發上,看了眼周知衍:“你給她喝酒做什麼?”
周知衍一笑:“給她壯壯膽。”
聞燃問時清夏:“清夏,你的VIP證呢?”
她脖子上,桌子上都沒VIP證,以為她弄丢了。
時清夏關注着場地,将最後一口酒喝完:“在兜裡。”
聞燃揚了揚下巴:“我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時清夏一聽,整個人有了精神,放下手中的酒杯,向他那邊靠近了些:“什麼好消息,難不成你剛在外面看見季椿禮了?”
見聞燃搖搖頭,她歎口氣,看來不是。
不過,聞燃又說:“拿着VIP證可以去後場馬廄參觀,可以見到騎士,說不定那裡還可以見到季椿禮。”
季椿禮很少參加私人舉辦的馬術文化,大賽都不一定會參加,他的行蹤很難知道。
隻能是瞎貓碰死耗子,他盡可能去幫忙,如果找不到,聞燃還是想勸時清夏放棄。
“那我去看看。”時清夏的臉已經微微泛紅,她起身把外套拉上。
“需要我們陪你一起嗎?”
“不用,你們看比賽,我找不到他就回來了。”
他們看着時清夏的背影,她的腳步已經有點輕飄飄的。
聞燃和周知衍互相看一眼,默契的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周知衍在回來給時清夏酒前,接到了聞燃的電話,得知可以去後場,周知衍才給時清夏調了杯酒。
以她的酒量,不會特别醉,也不會很清醒。
若真見到了季椿禮,她是清醒着肯定又會退縮。
這下,喝了酒,按照她平時醉了就愛說話,多動,說不定還能助她一臂之力,她也就不會日思夜想了。
他們跟在她的後面,以防萬一出其他不在計劃内的事。
通往馬廄的路有些冷,時清夏縮了縮脖子,把衣領往高擡了擡,她穿了件小羽絨服,下擺有點通風。
她離馬廄越近,路上的人也多了起來,她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到那些人的身上。
走到門口,工作人員伸出手攔下,微笑式服務:“女士,需要您出示一下VIP證。”
時清夏覺得頭有些暈暈的,睜了睜眼,擡手去摸脖子,沒有。
她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是在兜裡,掏出,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确認好,又還給她:“女士,需要給您安排一名教練嗎?”
今晚在比賽場地的旁邊,還安排了可以騎馬體驗。
時清夏沒心思騎馬:“不用了,我就進去一會兒。”找不到人她就出來了。
工作人員給她開了門。馬廄場地寬闊,裡面也很幹淨,溫度剛剛好。
裡面的馬兒探出腦袋,它們的毛發發亮,可愛的樣子忍不住讓人想撫摸,有很多人外面是羽絨服裡面是精心搭配的騎馬服,脫下外套,忍住寒氣在拍合照。
時清夏走着,眼皮開始打架,她強撐着醉意在馬廄裡尋找。
周知衍給她喝的度數是不是有些高了,才一會兒就有反應了。
時清夏的目光看向其他人,沒注意到前方的來人,肩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沒後退,站在她的面前沒動,他的手下意識地想去拉住時清夏。
時清夏低着腦袋不動,她乖乖認錯,聲音懶懶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時清夏要做的事變成一片空白,意識變得不清楚,她的腦袋暈暈的。
心髒跳動的聲音卻明顯,每根神經異常興奮,行動開始不受控制。
時清夏需要找個安靜地地方單獨待一會兒,她怕人這麼多出洋相,萬一直接摔地上,本來沒事也會把别人吓一跳,現在在比賽,她不想被别人關注,也不想被擔心,若是有人拍了視頻,她說不定會被帶好久的話題。
時清夏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她繞開被撞的人走遠,找了個比較靠後的角落,那裡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沒和前面的人湊熱鬧。
最後靠牆的馬隔間裡略顯昏暗,有一匹深棕色的馬,它許是聽到了時清夏的腳步,低垂的腦袋緩緩擡起,也許是它這邊太冷清,整個身子不自覺地往前伸了伸。
時清夏好像從它的眼裡看到了期待的眼神,緩緩伸出手,輕撫它的毛發,它的尾巴擺動幅度明顯增大。
“連你都在期待,我也在期待他的出現。”時清夏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傻傻的笑着。
嚴亞晨手中拿着計時器,都走出去一截了,發現身旁的季椿禮沒跟上來,他又折返回去。
“森哥,你怎麼不走?”
季椿禮穿着長款黑色羽絨服,裡面是翻領雙排扣的裁判西服,酒紅色的領結上挂着銀色的口哨。
他這次作為裁判被邀請過來,剛剛他們檢查完馬匹賽後的身體狀況,正準備回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