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夏沉默片刻,擡頭看着季椿禮:“我怕她們誤會我們的關系。”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配站在你身邊?”季椿禮微微蹙眉,拉遠與時清夏的距離。
時清夏懊悔,死嘴你在說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時清夏悶悶的說,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把手中的枕頭扔在一邊,煩躁的撓了撓頭。
她的眼神看向窗外,又忍不住笑起來,季椿禮說的話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站在她的身邊,在這種情況下太容易讓她多想了。
她起身,打開書桌的抽屜,拿出筆記本,翻到最新空白的一頁,在上面寫下[我和他會有未來嗎?]
手背撐在太陽穴上,她想起昨天倪淋在馬上和她聊天說的話。
“我原本以為季椿禮隻是個一心撲在馬術上的死腦筋,沒想到他對你挺上心的。”
“在你之前,除了比賽指導,他可從沒單獨教過别人騎馬。”
所以......季椿禮是因為那天對着聞燃他們不好意思拒絕,才答應的教她騎馬?
時清夏本來像個剛充好的氣球還飛在天上,想到這,突然又洩了氣,爬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音,她把手機立起來,是陳嶼然給她發來的。
[我十分鐘到4°,你在不在?]
時清夏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反正在家又沒什麼事做,出去上個班算了。
[一會兒到。]
她換了身衣服,拿上車鑰匙扔進包裡,何婉他們已經休息,她打開時淮餘房間的門,走近。
時淮餘正戴着耳機玩遊戲,眼睛跟着屏幕動,沒有絲毫察覺到時清夏已經走到他的身邊。
時清夏一掌輕拍在他的腦袋上,時淮餘縮了下脖子,握着手柄的手摸了下腦袋,眼看着遊戲就光榮輸掉。
“哎呀,我去,吓死我了,姐,人正打着快赢了。”他埋怨,把手柄扔在桌子上,拿開一邊的耳機,雙腳收在椅子上盤坐。
“本來你也就輸了,什麼叫快赢了。”時清夏白他一眼。
時淮餘瞥見她換了睡衣,背着包:“你要出去?”
“嗯,一會兒回來。”
“去4°?你也帶我去呗。”
“小孩子去什麼,打你的遊戲。”
“我已經成年了好不好。”
“不和你說了,告你一聲,我走了。”
-
時清夏停好車,走進4°,過年反而比平時的人還多了起來,剛開門也就半個小時,上人挺快的。
還沒走到吧台,陳嶼然擡手朝她揮了揮。
“你可算是來了啊。”
“也就比你遲到幾分鐘。”
“這大忙人,見一面真難,是不是該罰你三杯酒?”
“打住,你知道她的酒量哈,高度一杯醉,低度幾杯醉。”白初出聲制止,放下手中的酒,轉身張開雙臂和時清夏抱上。
“還是我白初姐好,知道心疼我。”時清夏的腦袋蹭了蹭白初。
周知衍感歎一聲,沒點破:“她啊,心思現在不一定在哪。”
她們玩的歡,後面都坐到了卡座裡,聊着這一年多裡發生的事,時清夏在陳嶼然的念叨下,忍不住想喝酒了,她起身,走到吧台裡,想調杯低度數的酒。
駐唱台那邊的音響裡剛落下十二點整的聲音,時清夏也備好了調酒要用到的料,她擰開朗姆酒,還沒倒進量杯裡,她的餘光就看到門口那裡進來三四人,她沒在意,繼續擰開另一瓶。
她調了杯莫吉托,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氣泡在跳躍,加上青檸酸酸甜甜的,淡淡地薄荷清香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那三四人裡其中的一人。
時清夏瞬間明白了那句“虛化所有人群,隻聚焦于你”的意思。
“嘿,回神了。”聞燃率先走到吧台,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時清夏看了眼聞燃又看眼季椿禮,不解,他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一起來4°,他們也才認識不到幾天吧。
“很好奇對不對?”聞燃揚起嘴角,猜出時清夏的心思。
她木讷的點了下頭,季椿禮正朝她這邊走來。
“不告訴你。”聞燃欠揍的笑了,問周知衍要了杯酒。
時清夏想揍聞燃,奈何季椿禮在,她握緊了手中的酒杯,手心微微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