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點頭:“我在吹單簧管。”
她放下酸奶杯,手指隐秘地動了一下,即将附上來的咒靈随之消散,悄無聲息。
“聽起來就很不一般的樣子呢。”古森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最後的米飯,整理便當盒,“我和小臣也接觸排球有一段時間了。”
春野其實有點意外:“看不出來聖臣會喜歡排球呢。”
畢竟,運動就難以避免會出汗之類的,佐久早可是個很愛幹淨的人。
“元也非要拉上我,”佐久早解釋,“因為不讨厭,就打算堅持下去。”
“哈哈,我是因為覺得作為團體運動的排球會幫小臣交到好朋友啦。”雖然好像交友效果并不太顯著。
“這樣啊。”
三人站起來,去樓下清洗便當盒,春野這次也欣然接受了佐久早的洗潔精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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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回家在同一個方向,所以下午放課,春野和古森、佐久早并排走着,打算一起回家。
剛走到校門,春野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呦,小鬼。”伏黑甚爾自然也發現了她,人靠在牆上,懶懶散散地揮手。
因為人長的高大,嘴角帶着疤痕,又穿了一身黑,所以格外像個□□呢。
春野注意到不少學生都會有意無意地繞開他——甚爾擁有看着就讓人心生膽怯的氣質啊。
“這,這是春野的——”古森更是語出驚人,“爸爸嘛?!”
“不,”春野冷漠地否定這個猜測,“這是家裡的怪大叔,姓伏黑,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叫他甚爾。”
甚爾走過來,寬大的手掌揉了揉春野齊肩的亞麻色短發:“在外面要講禮貌吧——你們好,是這小鬼的新同學麼?”
古森下意識地立正:“是的,我是古森元也,伏黑叔叔您好!”
佐久早回答地有點謹慎:“您好,我是佐久早聖臣。”
春野覺得他們的反應有點好玩,但還是不贊同地扯了扯甚爾的衣擺:“你會吓到人的。突然過來有什麼事嗎?”
“嗯,”甚爾收回手,微微低頭,“葵生說要加班,我出去處理點事兒,你順路去幼稚園把惠那小家夥接回去吧。”
春野點點頭,還是對葵生多問了句:“她才被調到東京來,不是說工作交接完成了嗎?怎麼還要加班?”
“你回到家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吧。”甚爾對此更是不明白的。
“還有,小惠放課比我早吧?為
什麼不先把他接過來再來找我呢?”春野有些無語,“你是離開家半路上想起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所以才拐彎來找我的嗎?”
啊,又被猜中了呢。甚爾這麼想着,神色卻無所謂:“事情有些突然嘛,反正我最後還是想起來了啊。”
他不再多說,無視春野譴責的眼神,随意地對着三人揮揮手:“走了,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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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澪的叔叔好有氣勢哦,”古森面露向往,“而且好高。”
“嗯。”佐久早表達認同。
“隻向往他的身高就好了哦,走吧。”
果然是小孩子吧,會憧憬高大的大人什麼的。如果知道了甚爾的本性,會幻滅的吧?
“叔叔應該是有很忙的事情要處理吧?”古森好像有點意識到對方的不靠譜。
春野對此的回答很是敷衍:“誰知道呢。”
佐久早則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千澪,是要去接妹妹放學嗎?”
“妹妹?”春野不意外有人因為發音問題把惠認作女孩子,噗噗地笑出聲,“是弟弟啦。‘惠’這個名字是在沒考慮性别的時候就決定好的,他出生後更是一直這麼叫下去了。”
“抱歉。”佐久早表達歉意。
“沒事,”春野覺得對方一本正經的性格意外得讨人喜歡,“惠就在前面的雙葉,要一起去嗎?”
“嗯。”離得相當近呢,而且在回家路上,佐久早這麼想着,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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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雙葉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内長椅上獨自坐着的小男孩。
“小惠。”春野喊他。
聽到聲音的伏黑惠短炸的黑發似乎往上翹了翹,綠色眼睛亮亮的看過來:“姐姐。”
惠跑過來,春野拉住他的手:“久等了吧?”
“甚爾放了我的鴿子,在意料之中呢。”惠小大人一樣表達自己的寬容,“我并不介意。”
“真是好脾氣呢,我們小惠。”
“嗯。”惠平平的嘴角上揚了一下,接受了誇獎,“他們是姐姐的朋友嗎?”
“嗯,這是古森元也和佐久早聖臣。”春野向他們介紹。
“你好啊,我們也可以叫你小惠嗎?”
“哥哥們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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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牽着惠的小手,四人一起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又一個路口,他們兩兩分開。
櫻花落了一地,向前延伸出整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