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咒術界保護非術師的結界由擁有“不死”術式的天元大人來維持。
而“不死”的術式要求天元每五百年就要同化一個人類。
這個被選中的人,被稱之為“星漿體”。
在兩個月前,孔時雨就向甚爾透露了消息——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保護下,殺死“星漿體”天内理子,組織天元同化。
“我不殺人,你找别人吧。”
“我也找不到别人啊,那可是六眼和咒靈操使,不是誰都那麼不要命的。”
甚爾嗤笑:“我也要命——不是說了嗎?殺人的活計别來找我了。”
“盤星教他們想要雇傭你,給的太多了,”孔時雨哀歎,隻好放棄,“……行吧行吧。”
雖然拒絕了,但這件事還是在甚爾心裡頭留下了記憶。
他又聯系上孔時雨:“盤星教要殺人?什麼時候動作?”
孔時雨相當驚訝:“你要幹這單?”
“不幹,”甚爾漫不經心,“我去混混。”
“……”
孔時雨不敢管這位大爺的事,透露了他自己知道的情報。
甚爾應聲,挂斷電話,手指撫摸嘴角的疤痕,皺眉思索。
這天,家裡人都出門後,甚爾整理了一下裝備,也緊跟着出去了。
潛入咒高的結界對甚爾來說輕而易舉。
他隐匿在暗處,等待時機。
當五條悟和夏油傑帶着天内理子以及她的監護人黑井美裡步入高專後,五條悟終于能放松警惕,解除了已經維持三天的無下限。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甚爾被面罩遮住的面容上露出猙獰的笑。
他曾經心血來潮,去看過五條家那個六眼神子的真面目——那也是第一次,能有人發現站在背後的他。
但這一次,他不會失手。
自幼時就不被認為是“人”的甚爾,内心的憤怒從來都在不斷積壓。
這幾年來,這份憤怒得以不再滋生,卻永遠不會消弭。
甚爾想,曾經否定我的人全都會敗在我的手上。
六眼神子的鮮血,将是最好的見證。
“噗呲——”
毫無征兆,幾人嘴角的笑容凝固。
五條悟低下頭,看到從自己身體裡穿出的滴血的利刃。
“你這個人……”白發蒼瞳的少年回頭,看到了呈攻擊姿勢的甚爾。
“啊哈,”甚爾咧開嘴角,“不要詢問男人的名字啊。”
夏油傑迅速反應過來,放出一隻蟲形咒靈吞噬了甚爾。
“悟!”
今天陽光很好,曬在春野身上,讓人困倦。
離放學還有半個小時,春野左手托着下巴,百無聊賴。
甚爾放出醜寶,換了一把咒具,将這隻蟲子切得七零八落。
他站在巨石上,挑釁的目光直射五條悟。
“本來希望能直接一刀了結了你呢,身手退步了啊。”
他不合時宜地想,這兩年打咒靈都是那小鬼出手,自己日子确實安逸。
但——他相當喜歡。
而面前這個人,将成為他割斷過去、鋪就未來的切點。
他不關心懸賞,隻想盡情發洩和報複。
“春野。”
竹之内小聲喊她,春野微微偏頭,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竹之内觀察着講台上的老師,偷偷遞給她一張紙條。
甚爾躲過五條悟襲來的攻擊,側身将咒具塞進醜寶嘴裡,換了天逆鉾出來。
身影一閃,他憑借無與倫比的□□穿梭于樹木之間。
春野微微坐直,打開紙條。
“春野,我能以你為靈感創作畫像嘛?”
紙條角落裡還畫着一個土下座小人。
甚爾右腿蹬直,将自己彈射出去,沖向五條悟。
五條悟蒼藍的眼睛裡浮動着光芒,他擡手,掀起了甚爾身下的土壤。
春野好笑,其實對于朋友,她相當寬容。
拿起筆,她在這句話之後落筆:“當然可以,期待你的作品哦。”
為了表示配合,她也在句末畫了個笑臉。
甚爾被湧起的氣流逼得後撤,四周一片廢墟,他也被砸進房屋裡。
但下一秒,他就憑借自己“無咒力而不被感知”的特性再次周旋在五條悟周圍。
但醜寶也會暴露了他的行蹤。
「術式順轉·最大功率·蒼」
五條悟選擇将四周徹底夷為平地,企圖讓他無處可藏。
春野第一次在課上傳紙條,感覺十分新鮮。
她直直盯着黑闆,卻用餘光看向旁邊,把回信遞給竹之内。
甚爾早就有備而來——他将養在醜寶身體裡的同樣低級的蠅頭全部放了出來,幹擾五條悟。
甚爾要消磨他,直到摧毀他。
就像曾經的禅院。
老師講到哪裡了……春野分了一點注意力到課堂上,啊,該翻頁了。
她跟着教室裡沙沙的聲音一起動作,手肘被戳了戳,是回信。
春野興緻勃勃。
“春野你會喜歡看漫畫嗎?”
被動防禦起來的五條悟正合了甚爾計劃。
他舉起天逆鉾——這把強大的能夠強制解除術式的特級咒具——毫不費力地劃開無下限,刺上了五條悟的脖頸,再向下。
鮮血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