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攬住葵生的肩膀:“進去看看?”
甚爾走在前面拉開暗綠色金屬門。
入口處懸挂的暖黃燈投下朦胧光影,暗色的木質地闆,用來隔斷劃分吧台、舞池、散座區的木質栅欄,營造出通透又不失私密的氛圍。
葵生第一眼就被舞池中央的舞台吸引了。
“酒吧?音樂酒吧?”葵生驚喜地跳到甚爾身上,“甚爾,甚爾,好驚喜!”
“嗯……嗯,”甚爾拖住葵生,帶她站到舞台上,“本來想在你生日那天給你看的,但還是沒趕上啊……”
“什麼時候給我都是驚喜哦~”葵生毫不吝啬地親了口甚爾的臉。
因為天與咒縛的身體素質讓他怎麼也喝不醉,所以甚爾其實是有些讨厭酒的。
但他與愛人在酒吧初遇,婚後也偶爾喝酒調情——醉酒的葵生百分之一萬的可愛。
如今看着愛人幸福洋溢的笑臉,隻覺得異常滿足。
春野帶着惠四處參觀,兩人都新奇地打量着店裡深綠色為主的裝潢。
惠指着吧台上方懸起的風鈴,好像發現了寶藏:“和小惠眼睛的顔色一樣哦。”
“嗯,真的诶!”春野配合地驚歎。
甚爾把葵生的手帶到按鈕上。
“啪——”
天花闆上亮起了滿目星河。
“好漂亮。”
葵生雙眼裡綻出了更耀目的光彩,甚爾目不轉睛。
“小澪和小惠不知道吧,我大學時還做過調酒師兼職呢。”
葵生愉悅地分享。
“調酒師?”惠疑惑出聲,“是什麼?”
“啊,這個……”葵生想起自家孩子都還小,“怎麼說呢,是調制酒類飲品的職業,嗯。”
“媽媽做的肯定很好喝!”惠跑過去擠開甚爾,黏上葵生,“小惠要喝!”
“不可以呦,”葵生揉着小朋友的腦袋,“要等到十八歲。”
“十八歲?小惠幾歲?”惠歪歪腦袋,“才三歲。”
“是啊,三歲小屁孩就不要喝酒了。”甚爾拎起他。
惠在甚爾懷裡扭扭身子:“為什麼啊?”
“因為……”葵生想了想措辭,“就像小惠上學,你看,六歲才可以上小學是不是?三歲的小惠不行,五歲也不行,必須要等到六歲,對不對?”
“嗯,是這樣呢。”惠皺着眉頭思考。
春野失笑。
“來,”甚爾空出一隻手牽上葵生,把她引到吧台,從底下掏出紙筆,“葵生來起個名字吧?”
葵生接過來:“诶?我來嗎?這家音樂酒吧的名字嗎?”
“嗯,”甚爾把惠放到吧台上,躲過春野打趣的眼神。
“嗯……那叫什麼名字好呢?”葵生略顯苦惱地戳戳下巴,“我們一家人的酒吧诶,嗯,想一想……”
葵生看看大家,突然靈光一現——
“ちめぐみおと,怎麼樣?”
“但是……Chi Megumi Oto,會不會太長了?”葵生又搖頭,“簡讀成Chie Oto怎麼樣?ちえおと!”
葵生說完,興高采烈地看向甚爾。
甚爾:雖然自己更傾向于“向日葵ひま worse”……但是……
“千惠音嗎?當然可以!”
春野看着滿臉笑意的葵生,内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滿漲了。
“是姐姐和小惠?”惠也聽出來了葵生命名的意思。
“嗯嗯,你們都是媽媽的寶貝哦。”葵生溫柔地摸摸惠肉肉的小臉。
實在控制不住的甚爾散發出些許怨念。
“話說回來,甚爾……”葵生環視四周,“哪裡來的錢呢……”
春野看好戲地觀察甚爾的表情,令她失望的是,這家夥似乎要有對策。
“啊……嗯,”甚爾微微上前,環住妻子,“葵生還記得吧?我的父母雙亡,我被驅逐出族……”
葵生心疼地仰起頭。
“但是,前段時間族長突然聯系我,說是改建住宅的時候發現了父母離世前留給我的一筆錢……為了保障我生活的……嘛,雖然在我最需要錢的時候都沒能得到他們的庇護……”
甚爾說着,還微微摟緊了面前人的纖腰。
“沒關系哦,就算是現在,你也感受到了他們曾對你的愛,不是嗎?”
葵生眼裡滿是不忍。
惠也拿小手拍拍突然低落的老爸。
而春野,裝作難過得偏頭,其實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這個人,在葵生面前真是會示弱呢。
“嗯,是啊,”甚爾将下巴輕抵葵生頭頂,“我就在想,要讓這筆錢所懷的祝福具象化——還喜歡這個酒吧嗎?”
要讓我對你的祝福、對我愛的人的祝福,一直傳達下去。
“喜歡得不得了呢,甚爾,謝謝你。”
春野偷偷給甚爾豎起一個大拇指。
但資金來源也算得到了合理解釋。
最後,為了彌補沒能與葵生心有靈犀,将店名取為“向日葵”的遺憾,甚爾讓惠畫了個向日葵的簡筆畫,打算當做logo設計素材。
幾人參觀了酒吧後,葵生按部就班地上班,春野和惠不過幾天就開了學,甚爾則繼續忙碌酒吧開業的準備工作。
九月份,吹奏社參與東京選拔賽。
賽前,葵生為春野拍照,說要保存下以後每次參加比賽的留影。
第一次當然不能被放過。
而後,臯月吹奏社晉級關東選拔賽。
一周後,他們在關東選拔賽上取得金獎,在滿心忐忑中,獲得了登上全國舞台的資格。
“啊!前輩,前輩,”三分一熱淚盈眶,“恭喜前輩,真是太好了呢!嗚嗚嗚——”
“啊,嗯,”春野倒沒那麼激動,安撫地拍拍她顫抖的背,“是不錯。”
十月份,全日本學生吹奏大賽舉行。
吹奏社銅獎。
至此,五年級的社團比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