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會兒,甚爾就回了家。
“甚爾,回來的好快,”葵生正在擺飯,“酒吧的事不要緊嗎?”
“嗯,就打了個電話。”甚爾面不改色,在暗處向春野遞了個晚上見的手勢,“我吃完飯再過去。”
晚上,甚爾提前從酒吧回家,照舊走窗戶進了春野的房間。
“不能發消息?”第二天還要上學的春野對于熬夜很不滿意,“是什麼大事嗎?”
甚爾坐在飄窗上,打量春野,摩挲着下巴:“嗯……算是大事?”
“嗯?”春野微微打起精神。
“你是孤兒對吧?被仍在孤兒院門口的?”甚爾無厘頭地開口。
“是啊,怎麼了?”春野迷惑,“突然問這種話,難道……”
春野腦海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甚爾如春野所想地開口了:“說不定你有親人呢?”
啊,春野露出毫不感興趣的眼神:“詳細說說?”
甚爾不再賣關子。
“設下那個帳的人在攻擊一個和你的咒力很像的人,用劍,不确定是術式還是咒具,但——”
甚爾強調,“真的很像你的咒力,就是沒你強。”
果然啊,是春澤。
他被人打了?
春野先是幸災樂禍了一下,又組織起說辭:“……怎麼說呢,他應該叫春澤隼人——我認識他,也不認識。”
“嗯?”甚爾詫異。
“這還要怪你,”春野甩鍋,把春澤是五條悟學長、而甚爾和五條悟打架時暴露了自己的咒力,被五條悟察覺的事告訴了他。
“這麼說,他早就知道你,又根據五條悟而認出了你,還把你找到了?”甚爾大驚。
“嗯,”春野順着對方說,“他在鐮倉找到我的,可能是我當初咒力掩藏大意了。”
甚爾又問:“‘認識又不認識’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春野鎮定自若,“他的全名和基本信息還是我托孔時雨查到的,我們就見了那一次面,他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春野作回憶狀。
“你還活着、猜猜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遇見你……之類的。”
甚爾思索。
春野趁機說:“他這次出現在我們家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甚爾的眼神瞬間淩厲起來。
“他實力不怎麼樣,應該進不來我們家的結界……”甚爾冷靜分析,“葵生和惠身上也都有保護用的咒具——但我還是再去請人盯着點吧。”
“嗯,”春野不反對,“如果我們的感知都沒出錯的話,他本人是不足為懼的。反倒是他背後可能站着的人——”
總監部、咒高,甚至五條悟……
甚爾點點頭,表示明白,又想起另一件事。
“攻擊他的那個人更弱,應該是難纏的類型,但是,那人額頭有道縫合線……”
“特别清晰。”甚爾強調。
“傷口?”春野猜測。
“開那麼大瓢的傷口?”
“說不定呢,聽說反轉術式很神奇,”春野打趣,“你不是見識過?”
甚爾無語。
“行,就這些,我們都注意着點這個人。”
“嗯。”
甚爾離開,春野關上窗戶。
不一會兒,樓下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春澤出現在臯月小附近做什麼?
那裡沒有需要祓除的咒靈,所以又來找我
春野躺在床上,陷入思索。
他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她身邊人身上。
春野并不信任那個人的道德底線。
因為葵生并不知道惠的咒術師天賦,所以春野教導惠都是避開葵生的。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春野設下一個小型的帳,“這是「帳」,能夠把東西隐藏起來,小惠試一試?”
“嗯嗯。”惠看着四周如墨潑灑的結界,躍躍欲試。
春野把帳撤下,用手指了指自己一旁放着的水杯:“小惠來把它藏起來吧。”
惠口中念念有詞,對準水杯,一個小巧的帳出現在桌子上。
“太棒了,小惠!”春野很捧場地鼓掌。
“咚、咚。”短促的敲門聲響起。
是甚爾,春野判斷,揚聲:“請進。”
“爸爸——看!”惠向來人展示自己的學習成果。
“呦,不錯嘛,”甚爾推門,揉了兩把兒子的腦袋,對着春野吹口哨,“什麼時候會釋放「帳」了?”
春野解釋:“看會的,春澤隼人在我面前釋放過。”
「帳」是最簡單的結界術,春野此前不會,是根本不知道咒語。
“唔,”甚爾拉了個闆凳坐下來,若有所思,“你能在上面施加條件嗎?”
“施加條件?”春野思索。
“最基本的帳可以隐藏場景、封鎖區域,更高級的能夠屏蔽信号,”甚爾從腦海裡挖掘本就貧瘠的基礎常識,“有的人精通結界術,就可以給帳附加條件,比如:隻進不出、允許或禁止特定的某個人進入……”
春野似懂非懂:“類似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