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内,三個場地都在進行比賽,觀衆席上的人不算多。
春野和竹之内帶着惠在體育館外等人——是惠在排球館交到的好朋友。
惠突然朝左邊招手:“啊,光一來了!”
春野順着方向看去,一個高高瘦瘦、麥芽色皮膚的小男孩背着包跑過來。
幻視一隻飛奔小狗。
“惠!”
兩個小男孩牽上手,對視着笑了兩聲。
惠向他介紹:“光一,這是我的姐姐,還有芳郎哥哥。”
“啊,”小男孩咧嘴,露出兩排光潔的牙齒,左邊還缺了一顆,“惠姐姐好、芳郎哥哥好!我是菅原光一,您叫我光一就好。”
竹之内點頭:“嗯,你好啊,光一。”
“光一你好啊,我叫春野千澪,”春野态度溫和。
四人一起向場館裡走去。
“好大,我還是第一次看比賽,”菅原光一仰起頭看天花闆,深吸一口氣,“這就是是體育館的味道嗎!”
“嗯嗯,”惠在好朋友面前也相當活潑,他們坐到前排,惠指給菅原光一,“看,一号和四号,是元也哥哥和聖臣哥哥。”
雙方隊員列隊問好,随即散開,裁判員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春野看到了旁邊場地的三号和五号,應該是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
黑尾和古森還互相招手問候。
佐久早率先連發三球,兩次無觸,一次破壞一傳。
“啊啊,nice!”菅原光一比惠還激動,雙眼發光,“好厲害,是王牌吧?好厲害!”
“嗯嗯,是呢,”古森墊起對面甩過攔網的一顆球,緊急調整了步伐後上步進攻得分,惠舉起手加油,“自接自扣!元也哥哥,好棒!”
春野聽着兩個小朋友的歡呼雀躍,沉默地舉着相機拍攝,但上揚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心情。
一旁的竹之内抱着他從不離手的速寫本,塗塗畫畫。
但佐久早隻打了半場,就被監督換了下去——應該是要練一練下任王牌。
古森作為主将,即使在場上,也很少在順風時主動要球。
第一輪比賽,臯月二比零,雲雀丘二比一。
第二輪比賽,臯月對雲雀丘,二比一。
等今天的比賽全部結束後,幾人在體育館外碰面。
“元也還行嗎?”春野擔憂地問明顯疲憊的古森,“今天要好好休息。”
“嗯,是啊,”古森很累,但也相當暢快,“明天還要繼續赢下去呢!”
“我要去再練一練,”佐久早微皺眉,“今天訓練量還沒達标。”
“去‘up?up!!!’?”春野晃晃惠的小手,“這倆孩子也都精力充沛呢。”
惠和菅原光一聞言,都鄭大了亮晶晶的眼睛。
佐久早點頭同意:“嗯,可以。”
“行,那你們去吧,”古森要去集合隊員了,“别太晚了,小臣記得回學校哦。”
——比賽期間,也因為離得近,排球社參賽人員都集體住校,方便活動。
“那我也要走了,”竹之内向春野擺手,“明天見!”
春野:“嗯,明天見。”
佐久早拎上排球包,春野幾人一起離開了。
後面的比賽,臯月排球社止步全國四強。
暑假還未結束,竹之内邀請他們去宮城玩。
“老家的房間有很多,完全夠住。”他這麼說。
但佐久早報名了一個排球集訓營,古森媽媽到了預産期,兩人都是沒有時間的。
“我有時間哦,”春野不想拒絕竹之内難得的邀請,“宮城有很多好吃的糕點吧,我很期待呢。”
“好!”竹之内瞬間神清氣爽。
古森忍不住在心裡淚眼汪汪:其實最想邀請的就是千澪吧,我和小臣都是順帶的吧,芳郎——
“要注意安全。”佐久早叮囑。
“嗯嗯,很近的啦。”
對于上輩子兩條腿、一把劍“闖四海”的春野來說,從九州到北海道都是短暫的交通距離。
葵生熱情地為春野收拾出一隻行李箱,把它和春野一起送到了竹之内家。
中午,司機開車,竹之内和春野一起前往宮城。
“春野打算去哪裡玩呢?”竹之内遞給春野一份旅遊攻略。
“嗯,”春野接過來,粗略地看了看,“塩釜神社?”
早已預料的竹之内接着問:“還有呢?松島海岸、藏王狐狸村?或者逛朝市?”
“都很不錯的樣子呢,”春野思索,“我會待五天哦,每天都有新地方可以去吧?”
“嗯,當然。”竹之内笑笑,“路上就休息會兒吧?”
“嗯,好呢。”
到達宮城時,已經将近傍晚六點。
竹之内輕輕碰了下春野,春野一下就睜開眼睛。
“啊,春野,”竹之内驚了一下,“我們到了。”
“嗯,”春野捂嘴打了個哈欠,又拍拍睡得昏沉的腦袋,“到了啊。”
竹之内略帶歉意:“路上睡得不舒服吧,今晚還請好好休息。”
“沒事,”車内座椅其實還算舒服,但下午長時間的睡眠總會讓春野感到不适,她拉開車門,笑回,“我大概是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呀,看看是誰回來了?”旁邊傳來一聲誇張的怪叫,“小芳郎——”
春野和竹之内扭頭。
一個棕色頭發的少年正拿手指指向竹之内,一旁短刺發的男生似乎試圖阻止,但失敗了。
兩人都拿着排球包,似乎是才練習回來?
“嗨,竹之内。”見兩人看過來,短刺發男生尴尬招手。
竹之内回應:“嗯,岩泉。”
司機從後備箱裡拿出兩人的行李,有人從宅子裡出來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