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會支持他的一切選擇。——安爾珀斯·諾曼]
波伊斯莊園的清晨被薄霧籠罩,安爾珀斯站在露台的雕花欄杆旁,望着遠處修剪整齊的風信子花田。法蘭西的夏季比英格蘭溫和許多,晨風裹挾着花香拂過他的耳畔,他的思緒回到了昨晚的晚餐時光,他見到了這個莊園的主人,也就是塞納森的父親,路易·波伊斯。
那是一個相當英俊的男人,微卷的淺棕褐色頭發,安爾珀斯由此可以确定塞納森的淺色頭發遺傳自母親,還有跟塞納森幾乎相像的綠眼睛,深邃的眉眼和高聳的鼻梁……
“您好,波伊斯先生,冒昧來訪,我是安爾珀斯·諾曼。”
“諾曼先生。”路易·波伊斯緩緩入座,擡頭看向站在自己兒子身邊的男孩,“塞納森跟我在信中經常提到你……這使我很好奇,一個什麼樣兒的男孩……可以把我親愛的從小就尊貴無比的波伊斯家族繼承人的兒子迷的團團轉?”
“……先生?”
“父親!”
塞納森的聲音跟安爾珀斯的疑問聲同時響起,安爾珀斯沒有看到的是小少爺的臉頰上泛起了薄紅。
“我其實并不贊同塞納森跟你相處,男孩,你的另一個身份太過危險,稍有不慎,波伊斯家族會陷入無法返回的深淵。”
“我——”
“你可以保證,是嗎?”路易·波伊斯看着男孩有點驚訝的點了點頭,“我能感受到你的真誠。我相信你已經從塞納森身上見識過了相似的能力?他的讀心術前所未有,他是我們整個家族的寶物。”
“父親……”塞納森往前一步,擋住了身後的男孩,“您答應過我,不會為難他的。”
“當然不會。”波伊斯的主人輕輕一揮手,餐桌上如同霍格沃茨的禮堂一般,迅速出現了各種食物,都是一些經典的法蘭西菜式,“今日時間已不早,來者是客,明日下午兩點,塞納森,請帶我們的小客人去西邊花園。”
……
“早餐在樓下餐廳。”塞納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換了一身淺灰色的絲綢襯衫,領口别着鸢尾形狀的銀飾,綠眼睛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明亮,“父親今早去了巴黎的巫師議會,莊園裡現在隻有我們。”
安爾珀斯轉身跟上去,目光掃過走廊牆壁上懸挂的肖像畫。畫中的波伊斯先祖們穿着繁複的法蘭西宮廷禮服,眉眼間盡是倨傲。塞納森注意到他的視線,輕笑一聲:“别在意那些老家夥的眼神,他們連我的讀心術都防不住。”
昨晚他并沒有仔細觀察這裡——穹頂鑲嵌着彩色玻璃,陽光透過花紋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長桌上擺滿精緻的瓷盤:可頌面包、覆盆子果醬、煎得金黃的培根,還有一壺冒着熱氣的錫蘭紅茶。
“嘗嘗這個。”塞納森将一碟淋着蜂蜜的松餅推到安爾珀斯面前,“法蘭西的甜點可比霍格沃茨的強多了。”
安爾珀斯咬了一口,甜膩的蜂蜜在舌尖化開,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塞納森撐着下巴看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你這副表情要是被德林厄斯看見,他大概會嘲笑瑞默爾的繼承人進食竟像個格蘭芬多一樣。”
“比起這個,我在想波伊斯先生昨晚的話……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歡我?”安爾珀斯咽下松餅,看向旁邊的小波伊斯,藍眼睛裡閃着堅定的光,看得塞納森甚至屏住了呼吸。
“他會給我一個考驗,然後,我會漂亮的完成它。”
塞納森十分不滿自己父親的行為,盡管他知道這是父親對自己的一份關照——他不可能讓毫無用處之人做自己的好友,甚至那個男孩還是個危險的血族。
安爾珀斯已經進入了花園,說是一個花園,其實是一個用魔法模拟的場地。
如同他第一次進入瑞默爾城堡一般,眼前所見,不一定是真實。
安爾珀斯站在原地,魔杖随時待命,霧藍色的眼眸在漸漸泛起的黑霧裡顯得越發陰沉冷厲,他似乎是看到了一個人——等等,怎麼會是,塞納森?
“塞納森……?”男孩并沒有向前,他死死盯住面前這個人,嘗試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因為父親讓我來跟你說明白啊。”[塞納森]開口道,“即使你通過考驗,我們也不可能成為朋友的。”
“什麼?”安爾珀斯皺了一下眉。
“像你這樣的,麻瓜和邪惡的血族的結合……是誰給你的自信和我們站在一起?高貴的法蘭西波伊斯家族的繼承人是絕對不會允許有這麼一個親密的……朋友。”
“你不是他。”男孩瞬間拔出魔杖,對準前面的[塞納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