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其實并不是多意外,畢竟往外一看,其他地方都是很淺的一些殘留,隻有這個地方簡直就像是拼多多上9塊9買的暴曬太陽燈一樣耀眼奪目,進門一看到處都是殘穢,簡直像是哪來了個咒靈在地上滾了一圈。
最關鍵的是還有點眼熟。
五條悟點奶茶的時候還琢磨了一下:到底是哪裡很眼熟?然後他随時随地都在換新的大腦很快不卡頓的得出了結論——
就是他自己呀。
哇塞。
也太酷了吧。
窗并不覺得有趣。惱羞成怒,“——五條先生,請您認真點!!”
五條悟舉手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繼續驚歎自己的顔值。
現在他理解為什麼對方進門的時候簡直像是剛破産一樣、整張臉都透露着濃濃的死意。人之常情。這個消息要是現在傳出橫濱,所有咒術師今晚上不睡覺都要坐着飛機逃離這個地方,砸鍋賣鐵傾家蕩産也要偷渡,高層晚上的時候都睜着眼睛不敢睡——
“所以、”
“确定嗎?”五條悟問,“真的是咒靈?”
窗用自己職業生涯發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咒靈可以被所有人看見,但從氣息确實可以判斷對方非人。以及她旁邊跟着一個小孩子,應該是人類。這照片裡最角落、在很羞澀地笑着的就是。
“這麼小的年紀就來當詛咒師了?”五條悟思考着。
倒也不怪五條悟會有這種想法,又不是人人都是他那個叛逃的同窗可以當寶可夢大師,扪心自問他也不覺得自己如果真的變成咒靈是能被收服的類型,也不應該是會哄騙小孩說自己其實是守護靈的類型。那麼既然以上都不是,和咒靈混在一起的,再怎麼看上去人畜無害,也肯定是詛咒師——也不排除是用特殊手段減小了自己的年齡——
五條悟叼着勺子摸出手機,給正在遊玩的熊貓兩人表達了真摯的歉意。
他:“本來覺得可以帶你們出一下任務現場教學。”
接到電話的熊貓很是沉默了一段時間。有種剛學會1+1就要去求證三角函數的美感。
“哎呀呀,畢竟我也是剛當老師的嘛!”二十六歲五條老師重重歎氣,“但如果這個難度的話果然還是太離譜了吧?還是先把大家送回去好了~?”
畢竟是五條版咒靈呢。
他解釋了一下當前的發展,熊貓聽得很認真,狗卷棘也聽得很認真。一時間沒人開口。半響,熊貓有些龜裂的聲音才響起來:
“等等、”
“——什麼叫好像有另一個五條悟但是對方是咒靈???”
熊貓需要安全詞!!
***
現在,衆人話題中心的[五條]正漫不經心地左腳一跨右腳一踩,堂而皇之地走上建築,留下面的[敦]擡頭望着天際。她們兩人剛告别了雙眼放光、前來合影的路人,象征性地逛了兩圈。[五條]沒瞅出啥,幹脆去占領高地環顧世界一圈。
[敦]:“……”
[敦]:“……就這樣飛上去真的沒問題嗎。”
[五條]:“哈?但這是最快的方法吧……早點找到那什麼、受害者和紅圍巾?”
“但不是還要打卡工時的嗎——”
“那不是經紀人該考慮的問題嗎。”
“……”
五條悟本人是因為目前戰鬥系統還在調試,所以在這裡為了避免大bug,直接幹脆一鍵屏蔽。然而系統裡的角色卡全部都是早就已經調試好的,自然使用能力的時候不會有什麼顧慮。[五條]用藍色的眼眸眺望遠方,下來時已經确定好了位置——
孤兒院。
[五條]倒退,回頭看了一眼還沒有她膝蓋高的小孩。
她在小朋友和小孩和丫頭之間三個稱呼糾結,試圖找一個不燙嘴的稱呼,很快就被林下愛那邊傳來的天崩地裂、慘絕人寰、發自肺腑的惡心打斷,差點也吐出來,最後擺了擺手,把人拎起來向前,“去看看再說!”
被拎起來左晃晃右晃晃的[敦]抱着奶茶:“……”
[敦]掙紮無果,被拎着咬着奶茶吸管發呆微笑是因為命苦。
孤兒院的地理位置也是神奇。神奇之處在于它在市中心的邊緣、居然是差不多在樹林裡的。她們拐過幾條街,路邊的商鋪依次減少,最後隻剩下了灰白色的圍牆、樹木林、石子路。
幾個小孩子抱着編織袋從角落裡竄了出來。
透過沒有捂緊的袋口可以看見裡面是易拉罐、看不出顔色的髒衣服、一些看不出是好是壞的食物。他們戒備地看着面前跨劇組白毛,警惕。
[五條]清了清嗓子:“喂——”
幾個孩子抓着袋子拔腿就跑。隻留下拖着尾音的[五條]伸出爾康手。
“……”
貓抓老鼠的老鼠都沒跑這麼快吧!
[五條]能讓人跑了嗎?要是跑了她還要不要面子啦?她一個箭步就沖上去了,按住小朋友頭頂,很友善地笑了笑,同時還很友善地說:“喂,小孩,你們是不是有個同伴在路邊帶回來一條紅圍巾?還有,你們這邊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真的假的什麼叫另一個五條是咒靈——”
雙方聲音戛然而止。
熊貓聲音戛然而止,一回頭,深情款款與一邊一手一個小孩子的白毛少女對視。其中一個白毛小孩擡起頭,迷茫:“……剛才是熊貓在說話嗎??”
[五條]關注點卻不是這個。十八歲少女擡起頭,語氣三分桀骜三分不良四分邪魅狂傲,專業霸總三十年細算還要倒欠十二年:“你叫我?有事??”
熊貓:“……”
狗卷棘:“……”
熊貓保持着張嘴的姿勢,回頭,和同伴狗卷棘也來了個深情款款的對視。對方瞳孔地震,拉開衣領的手微微顫抖。
……人怎麼可以倒黴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