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一考試對弋銳來說易如反掌,近乎滿分拿回駕照,從車管所出來的時候誇張的說,他甚至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他迫不及待地開車出去轉了一圈兜風,路過熟悉的路口下意識看了路邊,想說如果看到陸皓,剛好跟他打個招呼!
但是路口一個穿交警制服的也沒看到,他心想陸皓今天一定是休息,畢竟十一加班了,今天休假很正常,不過他還是覺得應該跟陸皓說一聲自己的駕照拿回來了。
于是弋銳回家之後,拍下駕照圖片發給陸皓,又接着發信息:
-陸sir,駕照拿回來了。
-強,無敵(JPG)
陸:恭喜,希望下次不會再抓到你違規。
-放心吧,不可能再犯錯。
然後陸皓又不回消息了,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什麼!
明明做人挺冷淡的,消息也愛答不理,那他憑什麼摸自己的腦袋?!
弋銳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陸皓這人不能處,撩完就跑,無情,真無情!
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慶祝,順便安慰自己過去一周過的苦日子,于是他給黃鶴打電話,剛響兩聲就接起來了。
“喂。”黃鶴打着哈欠,感覺人還沒清醒,
弋銳問:“晚上出去玩兒?”
黃鶴哈欠還沒收回來,大着舌頭問:“大哥,今天剛上班!前幾天放假叫你出來玩也不見你人。”
“不是說了學習呢,駕照拿回來了,慶祝一下。”
“行行行,你說了算。還叫誰啊?”黃鶴又問,“每次都咱倆,略顯無聊。”
弋銳沉思了一下,覺得黃鶴說的對。
回來這倆月出去玩兒了幾次都是他倆喝酒唱歌,熱鬧不起來,每次聊着聊着就變成了大型回憶現場,從小到大那些事兒來來回回講了不知道多少遍,弋銳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但是如果不給黃鶴提要求,不知道他會搞什麼幺蛾子,黃鶴攢局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還記得高考完之後的暑假黃鶴過十八歲生日,說要過的隆重一點,攢了個KTV生日局,叫了一堆同學。
第一攤兒吃飯的時候氛圍還挺好,結果第二攤去KTV之後,有個叫張斌的同班同學陰陽怪氣弋銳和冉谷宇的事兒,再加上喝了點酒興奮起來,不知道哪根筋兒搭錯了,拿着話筒當着所有人的面問弋銳:“你跟冉谷宇是不是睡過?倆男人是什麼感覺啊?”
弋銳懶得理他,喝口酒罵了一句,“傻比。”
“敢做不敢讓人說?”對方滿是不屑的語氣反問,空氣凝固,所有人都安靜了,隻能聽到正在播放的歌曲伴奏聲。
“你喝高了,沒事兒先回家吧。”黃鶴反應過來,蹭的站起來過去搶下他的話筒。
“我沒醉,就是好奇呗。”對方不依不饒,站在弋銳對面向他挑眉示意。
弋銳放下手裡的酒杯,二話沒說,猛地從沙發站起來,擡腳踹在張斌肚子上。
張斌往後仰倒在桌子上,想翻身起來,被弋銳按着肩膀無法動彈,弋銳順手抓起桌子上一把瓜子,塞進他嘴裡,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吐出來,惡狠狠地對他說:“好奇就自己找個男人試試,少他媽來我面前犯賤。”
說完他松開手,張斌吐完嘴裡的瓜子爬起來就要掄拳頭,幾個人七手八腳這才将他倆分開。
黃鶴一邊拉着對方,一邊說:“你倆行了,你先挑事兒的,再說你也打不過他,想一起進局子?”
“别鬧了,人家過生日,你倆鬧什麼?!”班長拉着弋銳,話是對他們兩個人說的。
“松開,不玩兒了。”弋銳冷靜地說,完全沒有要沖上去的意思。
班長感覺到他的态度,率先松了手,另外一個拉着他的同學也跟着松開,弋銳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土說:“先走了,你們接着玩兒,我對傻比過敏。”
黃鶴也知道這個局面沒辦法留下弋銳,松開手這倆人可能又要打起來,總不能真等KTV工作人員來報警給他們都抓了。
他開門走出去之前,黃鶴在背後喊他:“銳哥,明天再找你。”
“嗯,你今天好好玩,别掃興。”弋銳回頭和他說,然後甩手關上門走了。
黃鶴估摸着張斌追出去應該是來不及了,這才松開他,看着他人模狗樣的嘴臉,真是恨不得也給他兩拳,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種不識相的人。
他往沙發上一靠,對張斌說:“你真行,走吧,還等我請你呢?”
幾個女生被這場面吓到,坐在沙發角落一直沒出聲,這會兒沒事了,文姮先開口支持黃鶴:“張斌,我說你可真會鬧事兒,成心的?”
經過剛才那一遭,張斌酒醒了大半,也知道自己剛才是自己說錯話,他自知理虧也不好再說什麼,用袖子擦着嘴說:“怪我,我也先撤了。”
旁邊的人扔給他一瓶水搭話:“漱漱口吧。”
“謝謝。”
張斌拿着水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門走了。
黃鶴這才招呼大家繼續玩兒。晚上散場還特意給弋銳發消息道歉,弋銳知道這事兒跟黃鶴沒關系,讓别太在意,他走也隻是給大家一個台階下。
但那是第一次弋銳因為性取向的問題跟别人起沖突,每每提起這事兒弋銳都要調侃黃鶴眼神不好,識人不佳。
他不忍回憶黃鶴過往光榮戰績,繼續跟黃鶴說:“那你叫熟人一起吧。”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黃鶴在電話那頭拍胸脯保證。
晚上弋銳到酒吧的時候,班長已經跟黃鶴聊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