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真的有那麼差勁嗎?要靠一個女人來養他後半輩子。賀舟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就隻能走這條路嗎?
賀舟吹着空調攤在沙發上,這兩天他一直宅在家裡打遊戲。可玩着玩着,他隻覺遊戲一點意思也沒有,從來沒覺得這麼無聊。原本,他都快把相親這檔子事抛到九霄雲外了,結果白秀秀特意打電話提醒他要去相親,賀舟一聽,滿心都是推脫之意,還沒等他開口,白秀秀那邊就強硬地撂下話,要是他不去,就找人擡着他去。賀舟滿心委屈,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青春正好,幹嘛要那麼早相親結婚!
回想上大學的時候,怎麼不見白秀秀打電話這麼勤快,煩躁的賀舟想到了元骁,一想到元骁回家,看到他已經跑了,露出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就想笑。他現在被逼着相親,元骁日子過的舒坦,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賀舟撐着雙拐包了一輛出租車,他要去砸了元骁的家,不,是元骁的狗窩。
下午五點,按照元骁的生活習慣,這會兒早就在去醫院的路上了。出租車到了老舊小區門口,裡面停了一輛小貨車,路窄出租車停不進去,隻能站在路邊。
那小貨車的車廂大開着,裡面放着四五件家具,應該是有人在搬家。
這塊地方确實住不了人了,旁邊已經有工人在施工拆樓,塵土飛揚,厚重的塵土籠罩在周圍,他才走了幾天就變成了這樣。
小區裡的樓層最高的就是六層,賀舟以為是樓上的住戶搬家,結果到了元骁家,看見裡面的兩個工人進進出出,元骁的東西被扔在門口,兩個工人卸下熱水器擡出門。賀舟看清房間裡的景象,出了大點的家具,就連床頭上那排櫃子都要拆走。
賀舟一手撐着拐杖一手拿着棒球棍愣在了原地,拉住回來的一個工人,“誰讓你們搬的?”
“當然是這房子的主人房東啊。”工人被問的莫名其妙。
正好房東從樓上下來,一臉和氣地開口問道:“小夥子,你是元骁朋友?”
賀舟沉默,隻是直直地盯着房東,眼神裡透着審視。
房東看小夥子面色不太好,解釋道:“實在對不住啊,這不元骁的電話打不通,這房子馬上就到期了,你瞧瞧外頭這情形,小區眼瞅着就要拆遷,裡頭沒法住人了,所以才過來搬東西。”
賀舟問:“還有幾天到期?”
“還有三天。”
還有三天,三天都等不了嗎?賀舟緊握着棒球棍,沒由來的湧上一股怒氣蹿升,“房子沒到期憑什麼搬?你有經過租戶的同意嗎?你一聲招呼不打,就讓人把東西扔出來,哪有你這麼當房東的!”
“小夥子,你可别誤會,不是我不通知元骁。我這都打了兩天電話了,可他那邊一直關機,我實在沒轍啊。我租這房子連押金都沒收,本來吧,到期也不在乎這最後三天。要不這樣,我把這三天的房租退給你,你看成不小夥子?”房東瞧了瞧賀舟身上的衣服,料子上乘,價格想必便宜,又說:“我這房子雖說是地下室,可方向朝陽,一點都不陰潮,性價比那是相當高。要不是這裡劃地要拆,不然我可舍不得這裡的房子。”
賀舟瞅着地上的黑色短袖,是他發生事故那天穿的短袖,他沒心思和房東多啰嗦,直截了當地說道:“你讓人把元骁的東西收拾的搬到外面的出租車上,就當抵這三天的租金了。”
“好說好說,這就幫你搬。”房東一聽,臉上樂開了花,終于要搬走一戶了,還有兩哥租戶死活不想走,他再去使使勁好好勸勸。
賀舟上了出租車,覺得自己抽風了,元骁的東西跟他有什麼關系?搬出來他要放哪兒?但看那兩箱子書扔在樓道裡,裡面還有他做過的試題,扔了實在有些可惜。
元骁所有的東西整理起來就六個泡面大小的箱子,元骁的東西少,冬天的衣服隻占半箱,夏衣占一半,賀舟不清楚元骁日子是怎麼過的,六個箱子裡面兩箱書、兩箱醫療用具、一箱衣服、一箱日常用品,太寒酸了。還有鍋具什麼的賀舟沒讓帶上車,他走的時候沒有關窗戶,鍋碗瓢盆落了厚厚一層灰塵,拿回去讓他洗了?不可能的事。
帶着六箱東西回去,半路上賀舟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