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萱璃看着李夫人逃離的出口,唇緊抿到最後幹脆的她也朝着那個方向追了去。
電光火石之間荷萱璃忽然想到了什麼。
擡手摸到了手腕處捆綁的袖标,荷萱璃停下腳步,擡手盯着眼前追趕李夫人的匪徒,腦中談酒生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擡手,瞄準,一擊即中。
荷萱璃狂跳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土匪,在瞄準的那一刻,箭羽“嗖——”的一聲飛射過過去。
正中匪人胸口,那人硬聲倒地。
李夫人聽到身後動靜,轉身看去,便看到土匪倒下的身形,在土匪倒下的那一刻,她也看到了身後站着的荷萱璃。
她擡起的手臂還沒有放下,身影在此處卻站的筆直,此刻李夫人忽然覺得眼前之人除了官家小姐身形的傲氣,還是因為世間磨煉的堅韌。
荷萱璃看到土匪倒下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幹了什麼?
慌忙的跑過去看。
土匪自身後倒下,胸口被利箭射穿,血淋淋的洞就這麼被荷萱璃看到了眼中,那土匪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擡起手沒幾夕便落了下去再也沒有了聲息。
荷萱璃閉了閉眼,拼命掩中胃中泛起的惡心,道:“李夫人,我們想想辦法将人處理了吧。”
兩人一直等到半夜才将屍體擡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埋葬了。
等兩人忙活完,此時天光已經微微發亮,血腥氣混雜這泥土的味道,終是讓荷萱璃忍不住胃中一陣反攪。
扶着一旁的樹便吐了起來。
李夫人在一旁拍撫着荷萱璃的背,第一次殺人如此反應倒也不奇怪,荷萱璃能忍到現在才發作也是厲害。
李夫人眸子轉了轉看了眼眼前已經被她們埋葬的人,看了一眼又轉回了頭,她倒是沒什麼反應。
在寨子裡面生活的久了,殺人放火的事情在她看來也不算是稀奇事。
荷萱璃吐夠了,胃中實在吐無可吐,荷萱璃這才站了起來,那隻剛一起身眼前一片死黑,連夜的無眠多日的奔波,加上血腥味的刺激,荷萱璃終于昏了過去。
李夫人吓了一跳:“荷萱璃——”
此時羅白清帶着朝中丢失的銀兩正打算回去。
此行一舉差不多将該拿的都拿了回去,可惜的便是到最後還是将齊淵給逃走了。
羅白清想到荷萱璃還在牢中等着他,可到了寨子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卻傻眼了。
牢房早已經被燒了幹淨,他如何都沒有找到荷萱璃的身影。
但寨子中總共也就隻剩下那麼零星的幾點人了。
全部被抓了起來,羅白清一個一個的盤問過去。
才得知,荷萱璃借着這場大火逃了出去。
羅白清又問:“那和她一道的那個男子呢?”
被詢問的人愣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談酒生:“他也被人帶走了。”
“帶?”羅白清口中反複咀嚼着各字,想來陛下應該是被他的暗衛救回去了。
知道荷萱璃沒有死,羅白清心裡松了口氣,可随之而來的卻是憤怒,他好不容易再尋到的人。
如今又不見了。
羅白清沒有辦法,看了看被燒的隻剩下的廢墟的牢房,最後隻得先行回朝,得先将金銀搬送回去。
或許陛下和荷萱璃是一起的,和荷萱璃相處這幾日他也能大概能看出陛下對荷萱璃的态度,陛下應該會帶着荷萱璃一起回去的。
思及此,羅白清幹脆不再多想,帶着一群藝人浩浩蕩蕩的回去了。
到了京城西南匪徒被剿之事,很快便傳到了大街小巷,街頭百姓争相竄動,羅白清坐在馬上身後跟着一串的車馬,所到之處全都是百姓的歡呼之聲。
茶樓上的一名女子也将此景全部看進眼中,她打量着羅白清的神情,卻并未在她臉上看出什麼欣喜之情。
口中抿了口茶,想到家中老母還在等着幹脆收回了視線,招呼小二道:“茶水的賬結了,再給我打包一些酒菜回去。”
小二應道:“好的,客官。”
羅白清一路到了宮中,李順德親自在門口迎接。
羅白清見了李順德便想也沒想的直接下了馬,朝對方而去:“李公公,陛下可有回來。”
李順德聽羅白清如此一問,回答道:“還得多虧了羅禦史,老奴這才能找回陛下啊。”
聽罷羅白清直接道:“我要去見陛下。”
半晌卻未能聽見李順德回答,羅白清偏頭看向他,李順德這才慌忙道:“不是老奴不讓羅禦史去見,而是陛下如今還昏迷着并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