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将我父親下入牢獄,是他迫得我父親死去,是他讓我好不容易回了京中卻不能與我母親相遇,我有那一點不惱他的!”
談酒生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一下,卻聽荷萱璃忽而又道:“可他既然全都做了,為何又要為了留那麼一線生機,告訴那那些,都是因為他才攪的我心慌意亂,我快惱死他了!”
說道最後荷萱璃語氣都地上了哭腔。
看着眼前的談酒生朝着他的肩膀直接咬了下去,下嘴一點留情都沒有,談酒生卻隻是悶聲忍着,任由荷萱璃咬了去。
直到她發洩了心中怒火,慢慢松了嘴。
談酒生将人摟在懷中,手一下一下撫着對方的後背,荷萱璃眼中有淚流出漸漸染濕了談酒生的肩頭。
談酒生側眸看去,目光所及之處隻能大概看到荷萱璃的側顔,和耳邊垂落的發絲。
不知過了多久,談酒生察覺肩頭的人頭歪了歪,呼吸也漸漸平緩了。
談酒生輕聲喚了句:“阿璃?”
無人應答,人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
談酒生将人緩緩放了下去,自己也退去鞋襪,側身躺了上去,傭着對方入了夢。
荷萱璃醒來時,頭疼了厲害,起身拍了拍頭,昨夜的記憶開始漸漸浮上腦海。
一直在門外守着的沅雀聽了動靜,走了過來,拉開簾幔道:“姑娘您醒了?”
荷萱璃一驚:“沅雀。”
沅雀笑道:“姑娘你昨夜可吓死奴婢了,不過現在看來姑娘您到是因禍得福。”
荷萱璃心中哀歎,福什麼福啊,她昨夜怎得和談酒生說了那些話。
荷萱璃悲慘的捂住了臉,沅雀見荷萱璃這模樣,嘴角的笑意卻如何也止不住:“姑娘,起來梳妝了。”
荷萱璃這才起身,沅雀看着荷萱璃的模樣卻忍不住開口道:“陛下也真是的,都到這個份上了,怎麼召也得給姑娘您一個名分,您如今這樣整日留在宮中,算什麼啊。”
荷萱璃斥責道:“此事莫要再說了,這名分我原本也不想要。”
沅雀卻替荷萱璃不值:“為何啊姑娘?奴婢看得出陛下是真心喜歡姑娘你的,姑娘為何不願得一個名分。”
荷萱璃有些無奈道:“沅雀我的身份,你大概也都聽說過。我不願是一,但朝中大臣,太後也完全不能接受我的。”
沅雀卻屈膝跪在荷萱璃身前:“姑娘,奴婢隻知道你是我的主子,隻要主子開心,奴婢便就是開心的。”
荷萱璃看着沅雀看向自己眼神,心中起了絲絲暖意,她抓着沅雀的手道:“沅雀謝謝你,可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自己的選擇的,沅雀你不必擔心的。”
荷萱璃起身拉起地上的沅雀,轉而問道:“對了,李夫人呢?”
沅雀一怔,這才想起來慌忙道:“對了,李夫人她在陛下出宮尋你的那一日,李夫人追着什麼人去了?”
“追人?”荷萱璃疑惑。
沅雀道:“對。”
荷萱璃心中思索,想來想去也隻應該和李傭有關,除了他荷萱璃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李夫人如此上心。
沅雀看荷萱璃神情,以為她在關心李夫人安危,寬慰道:“姑娘,不必擔心當時陛下也派了人跟去,想來不會有事。”
荷萱璃卻當即想到了另一個人,猛然抓住沅雀的手臂問道:“對了,蘇卿呢?”
沅雀道:“這個奴婢不知,當時見陛下帶姑娘您出宮時,奴婢并沒有看見蘇大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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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朝堂之上,蘇卿如常來了早朝,目光卻一直敢看向陛下。
可今日早朝,卻也十分不平順,昨夜風波再次傳入大臣耳中,關于懲治荷萱璃一事便又就此開始。
談酒生被大臣們的言語鬧的頭疼,可鬧到最後誰也沒有退一步,事情又是如此不了了之。
荷萱璃收拾完,便想跑回自己的殿中躲起來,可剛走到一半就聽到有關訓斥她的傳言。
荷萱璃想起之前各位大臣對她的态度,想來關于她的事情沒有一個了斷,他們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一旁的沅雀關心道:“姑娘?”
走到一半荷萱璃卻忽然調轉了方向,朝着前殿走去。
沅雀一怔:“姑娘?”也連忙追了上去。
荷萱璃一過去就正好下朝的各位大臣,其中有人一眼便看見了荷萱璃,上來好幾個人就圍了上去。
“呦,沒想到在這裡遇見荷侍郎的女兒。”說完又覺得不對趕忙該口道:“不對,不能如此說了,應該說是罪臣。”
話中嘲諷之意不言而喻,荷萱璃卻沒有心思在這裡和他廢話。
“讓開,莫要擋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