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酒生努力給荷萱璃渡氣,但此時的荷萱璃已經徹底暈死過去了。
洞中已經全部被洪水灌滿,當務之急便是趕快離開。
若是再待下去,荷萱璃恐怕是撐不了多久。
談酒生将人又往自己懷裡帶了帶,帶着人,逆着水流往洞口遊去。
河道外,羅白清正帶着人繼續在河内外尋着,卻忽然聽到嘩啦一聲,衆人紛紛朝着發聲處看去。
便看到居然是談酒生抱着人,破水而出,蘇卿衆人皆是一驚。
紛紛跑了過去。
談酒生已經抱着人走到了岸上,将人平放在了岸邊。
開始用力按壓荷萱璃的胸口,幫她将腹中的水排出,衆人見此都安靜了下來不敢打擾。
盡管此時蘇卿和白清有很多疑問,但卻不是問的時候。
直到荷萱璃将腹中的水吐出,談酒生才松了一口氣。
荷萱璃模糊睜眼就看到近在眼前的談酒生,虛弱的喚了聲:“談酒生。”
便徹底昏了過去。
談酒生心下一慌,叫了一聲,荷萱璃便再也沒了回應,直接抱起荷萱璃喊道:“軍醫!軍醫!”
将人趕忙安排到帳中檢查,談酒生見軍醫把完脈後,問道:“她到底怎麼樣了?朕已經将她腹中的水都排出了,為何還是昏迷着?”
太醫拱手道:“陛下,莫要慌張,幸虧陛下方才出手及時,荷姑娘的性命已經無礙了,但經過着這番折騰,身子應該是遭不住,所以昏了過去,接下來隻要安心靜養就可恢複。”
談酒生聽罷這才安下心來。
軍醫道:“臣,這就給陛下寫一下養身驅寒的方子。”
但軍醫寫了一半的筆卻忽然頓住,一邊的談酒生不解道:“怎麼不寫了?”
軍醫猶豫道:“陛下——”
談酒生不願聽軍醫在這裡磨叽,剛才好轉的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有什麼事情快說!”
軍醫不敢再磨叽趕忙道:“隻是我們出行多日,帶出來的藥也早就耗費的差不多了,如今有許多藥都是缺失的,若是藥物不齊全,荷姑娘恐怕會留下病根,或許會更加嚴重。”
談酒生當即道:“那就立刻返程!”
身後的衆人一聽慌忙道:“陛下不可!”
“是啊陛下,如今河道清理好不容易進行到了一半,若是此時回去,之前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
談酒生卻被他們吵得頭疼,幹脆道:“可朕要她活着!”
衆人卻不願就此妥協,依舊和談酒生僵持着。
此時屋外的蘇卿卻忽然進了來。
“陛下,你不妨随臣到外面看看。”
談酒生以為蘇卿也是來勸自己的,下意識拒絕的話就要說出口,就聽蘇卿忽然道:“河岸線下降了許多。”
衆人皆是一驚:“當真。”
“當真!”
此時回答的卻是掀簾而入的羅白清。
聽到此話的衆人皆是一怔,随後紛紛起身跑出帳外查看。
随後談酒生便聽到帳外響起一陣驚喜的聲。
“真的降了!”
“太好了!”
談酒生聽到衆人歡呼,也随之一愣,出帳看去,卻低眉沉思起來。
羅白清也跟着出了帳中,衆人的疑惑聲也說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白清轉頭看向身邊的談酒生道:“想來陛下,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見衆人都看向自己,想到自己之前的經曆幹脆說了出來:“朕,先前被迫到了一個幹燥的山洞,裡面無水特别幹燥可能是因為朕為了出來,将洞壁鑿破,河道裡面的水随之湧了進去,所以才會如此。”
蘇卿道:“陛下,也算是因禍得福。”
羅白清卻道:”莫要高興太早,隻降這麼一點水位是根本不行的。”
衆人慌了那如何是好,若是不能及時将水位降下去,如今荷姑娘又繼續回去救治,如此僵持之間就這麼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衆人隻此時孰輕孰重,一人之命,怎麼能大的過天下百姓。
于是紛紛叩請道:“還請陛下莫要回去!”
他們又在壓他,可談酒生不願,身側的手死死握成拳頭,談酒生聽到自己一字一句道:“朕,今日就偏要回去!”
在他心中,什麼都大不過,荷萱璃去。
羅白清卻也一掀衣擺跪了下去,談酒生以為他也要說什麼大局為重的話,剛想要斥責卻聽羅白清忽然道:“陛下,回去吧,臣願意帶陛下辦好這裡的事情。”
談酒生怔住,不可置信的問道:“為何?”
羅白清道:“臣,自知之前對萱璃多有虧欠,如今她正需要回京修養,而如今城中洪澇留下的殘骸,事關百姓卻也不得不需要有人處理,既然如此臣願意留下來。”
頓了頓羅白清擡眼看向眼前的談酒生道:“隻是——”
談酒生道:“隻是什麼?”
“隻是荷萱璃就托付給陛下了,還請陛下照顧好她。”
談酒生勾唇一笑:“不用你說,朕的人,朕自會好生照料。”
羅白清對上談酒生的目光也目光含笑,重重叩首道:“那陛下就靜候臣的好消息吧。”
話到如此談酒生也不再推脫,衆人這幾天經過與羅白清的相處也知道羅白清是個值得托付,可靠的人。
自然也都沒了意義。
如此約定完,談酒生将自己在水下的位置告訴了羅白清,交代完一切,談酒生便一刻不停的上了路。
除了帶了一個馬夫,和一些藥材之外,将軍醫也留給了那些留下來的将士。
他自己親自抱着荷萱璃上了馬車,一路護着她回了京城。
伸手撫上荷萱璃的側臉,談酒生心中默默祈禱,你可千萬要無事啊。
經過數天,不眠不休的趕路,談酒生終于成功抵達到了皇城,一路疾行到了殿中立刻找太醫替荷萱璃診治。
一路上談酒生抱着荷萱璃的場景都被宮中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