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天色尚早,晨曦才剛剛透過雕花窗棂,灑下幾縷微光。小桃輕手輕腳地走進姜清芷的房間,來到床邊,輕聲呼喚道:“小姐,小姐,該起床啦。您今天還得和吳家大小姐去上香呢。” 聲音輕柔,卻帶着幾分急切。
姜清芷悠悠轉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應道:“小桃,你幫我梳洗,拿套紅色的衣裙吧。我去給父親和祖母請安。” 語氣中還帶着一絲晨起的慵懶。
“好的,小姐。” 小桃連忙應下,手腳麻利地去準備洗漱用品和衣物。不一會兒,小桃便端着銅盆,拿着嶄新的巾帕走進來,又将一套剪裁精緻、繡工精美的紅色衣裙擺在床上。那紅色鮮豔奪目,裙擺和袖口繡着細膩的金色花紋,在微光下閃爍着光芒。
姜清芷在小桃的服侍下,精心梳妝打扮。小桃手法娴熟,将她的長發盤起,插上一支溫潤的玉簪,幾縷碎發垂落在臉頰邊,更添幾分溫婉。随後,姜清芷換上那身紅色衣裙,站在銅鏡前,微微轉身,看着鏡中的自己,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收拾妥當後,姜清芷款步走向梨花院。
梨花院
梨花院的庭院中,幾株梨花正開得爛漫,花瓣如雪般潔白,微風拂過,花瓣輕輕飄落,宛如一場花雨。
姜清芷走進屋内,輕聲說道:“祖母,芷兒過來給您請安了。”
屋内,一位老婦人正坐在雕花的木椅上,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緩緩轉動。
聽到姜清芷的聲音,老婦人擡起頭,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芷丫頭來了啊,祖母看看。” 她的目光落在姜清芷身上,微微一怔,
“今日怎穿這紅色衣服,以前你不是最喜歡桃色、綠色嗎,從前可不見你穿這等色的衣服。”
姜清芷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
“祖母,就是芷兒感覺從前衣服不是很喜歡,如今喜歡豔麗的顔色。”
“豔麗好,豔麗好,好看……” 老婦人連連點頭,眼中滿是疼愛。
姜清芷又說道:“祖母,昨日吳家大小姐吳思兮約我今日去普靈寺上香,順便賞花。我等會拜見父親後,就和吳大小姐赴約了。”
“行,你去吧。” 老婦人應道,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姜清芷身上,不知道心裡想着什麼,臉色不明,好似透過姜清芷在看故人。
離開梨花院後,姜清芷前往梧桐苑。梧桐苑中,高大的梧桐樹遮天蔽日,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姜清芷走進書房,說道:“父親,芷兒今日來給您請安。”姜楓正坐在書桌前,翻閱着書卷。聽到聲音,他擡起頭,眼中滿是欣慰:
“芷丫頭,你今日這衣服顔色,格外襯你。”姜楓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光滿是欣賞,“以後可多穿這顔色衣裙,很适合你,你本就該穿這色。”他語氣笃定,像是藏着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那目光裡的溫柔,讓姜清芷心頭湧起一絲别樣的感覺。
“謝謝父親。父親身體怎麼樣了?”姜清芷關切地問道,目光在父親臉上細細打量,從前她總覺得父親的愛深沉内斂,今日這般直白的誇贊,反倒讓她有些不适應。
“今日大好了。”姜楓微笑着回答,看着姜清芷,眼中滿是慈愛,那笑容裡仿佛藏着對女兒未來的期許,又像是在回憶往昔。
“父親,女兒今日有事,你記得按時吃藥。”姜清芷走到書桌前,将一旁的藥碗輕輕擺正,眼中滿是擔憂。
姜楓看着姜清芷,擺了擺手,溫和地說:“沒事,芷兒,你有事便去吧。”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姜清芷,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樣刻在心底。
離開梧桐苑後,姜清芷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怎麼,前兩天那套玫紅色的衣裙,祖母沒注意,但是今日這套正紅色衣裙,祖母和父親怎麼一眼便注意到了,而且還沒有覺得奇怪,隻是一味誇贊這衣裙。
她忍不住輕聲問身旁的小桃:“小桃,這套衣裙是誰做好放我衣櫥的?”
小桃歪着頭,想了想,回答道:“小姐,這個小桃也不清楚,就是記得,小時候便有這套衣裙了。這衣裙一直放你衣櫃,但是你從前不喜歡豔麗的顔色,所以,便沒注意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