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大亮，晨曦的微光才剛剛透過雕花窗棂，灑落在落芳院的屋内。姜清芷在卯時便利落起身，動作間透着幾分急切。

這時，小桃端着洗漱用的銅盆走進來，瞧見已然起身的姜清芷，不禁微微一愣，脫口問道：

“小姐，你今日怎麼起這麼早？往常這個時候，您可還在安睡呢。”小桃的臉上寫滿了疑惑，眼睛裡滿是好奇。

姜清芷看着小桃，她微微垂眸，輕聲說道：

“昨日我行及笄大禮，太過忙亂，也隻與父親匆匆見了一面，連句貼心話都沒說上。”

她微微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擔憂：“父親重傷未愈，身子還十分虛弱，昨日又為我的及笄禮忙前忙後，裡裡外外都要操心，想必格外勞累。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沒好好去看看他的身體恢複得怎樣。”

姜清芷擡起頭，說着：“所以今日我早早收拾妥當，一定要去給父親請安，好好陪陪他，也讓他知道，女兒一直記挂着他。”

小桃聽了姜清芷的話，眨了眨那雙靈動的眼睛，立刻乖巧地應道：“那小姐，小桃來伺候你，給你換衣吧。”說着，便快步走向衣櫃，準備挑出合适的衣衫。

姜清芷淺淺一笑，溫和地開口：“小桃，今日你教我這衣服怎麼穿吧。”那笑容裡帶着一絲别樣的堅定，仿佛藏着許多新的想法。

姜清芷在心裡暗自思忖：既然追求男女平等、人人平等，那便要從自身做起，這些平日裡依賴丫鬟的小事，自己也該學着去做，擺脫一些不必要的束縛。

小桃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微微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道：

“小姐，這些春裝雖不像冬裝那樣繁瑣，但是也有不少講究的。”她的眼神中滿是疑惑，不明白小姐為何突然有這樣的要求。

姜清芷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沒事，小桃，你教我吧。”

小桃看着姜清芷，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小姐好像今日改變了好多，從穿衣到吃飯，以往不論何時自己必定在小姐身旁伺候着，可小姐現在似乎不再那麼依賴自己了。

想到這兒，小桃的眼眶微微泛紅，連忙跪下說：“小姐，你不會是不要小桃了吧，小姐，小桃很厲害的，什麼都能為你做好，你别不要小桃呀。”說着，她的聲音漸漸哽咽，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姜清芷看着滿臉委屈、眼眶泛紅還跪在地上的小桃，臉上滿是不解與心疼，她微微彎下腰，雙手輕輕搭在小桃的肩膀上，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她的眼睛，說道：

“小桃，你說什麼呐，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我隻是突然想自己嘗試一下這春裝該怎麼穿罷了，真的沒有别的意思。你别瞎想，也别擔心，快起來吧。”

見小桃依舊跪在那裡，低垂着頭，身體微微顫抖着，似乎還沉浸在害怕被抛棄的情緒中，姜清芷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小桃，起來！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最貼心、最得力的人，以後可不許再這麼瞎想了。”

她的聲音裡滿是關切，輕輕捏了捏小桃的肩膀，試圖讓她安心。

小桃仰起那張滿是淚痕卻又帶着期盼的小臉，可憐巴巴地望着姜清芷，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