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無人應答,姜清芷滿心疑惑,黛眉緊蹙。她稍作猶豫,便伸手嘗試推開門,出乎意料的是,門并未關嚴實,輕輕一推便緩緩打開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夾雜着些許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心中的不安又添了幾分。
姜清芷輕手輕腳地朝着老夫人的房間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寂靜中的什麼。
快走到門口時,終于聽到了老夫人那熟悉卻的聲音,心中一喜,剛打算推開門進去,卻又聽見了姜楓的聲音。
姜楓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疲憊與哀傷,似乎還夾雜着一絲壓抑的憤怒:“母親,文堯那厮欺人太甚,可如今我們勢單力薄,又能如何?”
老夫人的聲音虛弱卻透着沉穩:“楓兒,切不可沖動。如今之計,唯有韬光養晦,等待時機。那李文堯多行不義必自斃,咱們不能拿整個姜家冒險。”
聽到這對話,姜清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心中一緊,李文堯的名字如同一根刺紮進她心裡,而老夫人和父親的話語,讓她也意識到當下處境的艱難。
她咬了咬嘴唇,靜靜站在門口,聽着屋内的動靜,思索着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
姜楓的聲音滿是憤懑與無奈,傳進她的耳中:
“母親,難不成我們就眼睜睜看着李文堯那厮把咱們家的田地與莊子全部收走嗎?”緊接着,是一聲沉重的歎息,
“李文堯實在可恨,竟然把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秀才弄走了。以往靠着秀才的身份能減免賦稅,可現在倒好,秀才沒了,九月又要重新丈量田地,這不是明擺着要逼我們嗎!”
姜楓頓了頓,又說“而且到時候李文堯肯定以以往我們沒交稅為由,将我們的土地房産全部沒收,我昨日去找秀才,可是,這城池的秀才竟然每一個願意幫忙,我給高價也不行,他們都被李文堯買通了,就算沒買通,也是名下減稅已經滿了。”
姜楓的聲音中透着絕望,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壓得空氣都沉悶起來。
姜清芷在門外聽着,心中的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李文堯的手段如此狠辣,不僅斷了姜家的後路,還将他們逼至絕境。那些本該秉持正義的秀才,卻在利益面前紛紛折腰,甘願成為李文堯的棋子。
老夫人輕輕歎了口氣,聲音顫抖而又無奈:“楓兒,這世道本就如此,人心易變,利益當前,又有幾人能堅守本心。如今咱們隻能另想辦法,切不可自亂陣腳。”
姜楓的聲音帶着幾分哽咽:“母親,我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李文堯兒子強求民女,他李文堯不懲罰他兒子,反而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們不過是看不慣他兒子的惡行,想要主持個公道,怎麼就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老夫人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奈,緩緩說道:
“這李文堯睚眦必報,心胸狹隘。他哪管什麼是非對錯,在他眼裡,維護自家顔面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咱們當初阻止他兒子的惡行,無疑是打了他的臉,他自然懷恨在心。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當務之急是保住咱們的家業。”
姜清芷的心猛地一沉,原本就嚴峻的局勢,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田地與莊子是姜家的根基,一旦被李文堯奪走,往後的日子該如何維系?
而賦稅減免的關鍵——秀才,也被對方使計弄走,九月重新丈量田地,這背後必定是李文堯在操縱,想要進一步壓榨姜家。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姜清芷深知,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若是坐以待斃,姜家恐怕再無翻身之日。
腦海中飛速地閃過各種念頭,她想起自己曾讀過的一些商賈之道,或許能從生意上開辟新的出路,增加收入以應對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