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棂透進斑駁日光，小桃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眼眶裡委屈的淚花直打轉，胸脯劇烈地起伏着，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

“小姐，這些男學生簡直太過分了！當初要不是您四處奔波籌集資金，免費開放學堂，還自掏腰包為他們提供一日三餐與住宿，他們哪有機會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裡讀書識字？”

小桃越說越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氣得直跺腳，

“可如今呢，他們不僅不感恩戴德，還公然歧視女子，覺得咱們就該被困在後院，一輩子圍着竈台打轉！”

“平日裡看着他們斯斯文文，人模人樣，沒想到一遇到這事，就原形畢露，滿腦子都是陳腐不堪的偏見！”

姜清芷擡手，輕柔地拍了拍小桃的肩頭，溫聲安撫：

“先别氣壞了身子，我既然來了，就不會任由他們胡攪蠻纏。”

言罷，她挺直脊背，周身散發着不容侵犯的氣場，邁着沉穩的步伐，朝着人聲鼎沸的學堂走去。

林溫姝原本緊繃的身子瞬間放松，快步迎上前，緊緊握住姜清芷的雙手，聲音不自覺帶上一絲委屈：

“清芷，你可算來了。這些男學生頑固不化，一口咬定女子不該讀書，全然忘了學堂是你耗費無數心血開辦的。無論我們怎麼據理力争，他們都油鹽不進。”

說着，林溫姝柳眉倒豎，狠狠瞪了眼身後的男學生，又轉頭看向姜清芷，眼中滿是期待，

“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們評評理，讓這些人知道，咱們女子追求學識，天經地義！”

刹那間，學堂裡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姜清芷身上。

男學生們神态各異，有的面露緊張，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有的則依舊滿臉不服，别過腦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你們誰覺得女子不該學習，站出來。”

姜清芷聲音沉穩，目光如炬，掃視着在場的衆人。

一時間，學堂内鴉雀無聲，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過了片刻，那個身形粗壯、剛才還扯着嗓子叫嚷的男生，咬了咬牙，向前踏出一步，臉上帶着一絲倔強：

“我覺得女子不該學習！自古以來，女子就該相夫教子，學習那些學問，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緊接着，那個結結巴巴反駁林溫姝的男生也站了出來，盡管聲音有些發顫，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我也這麼認為，女子心思細膩，就應該操持家務，讀書識字，有失體統。”

随後，又有幾個男學生陸陸續續站了出來，他們有的滿臉漲紅，有的眼神閃爍，但都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女學生們則滿臉氣憤，緊緊地握着拳頭，看着這些男學生，似乎随時準備再次展開反駁。

姜清芷微微颔首，目光冷靜地看着這些站出來的男學生，緩緩開口道：

“很好，既然你們都站出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今天咱們就把話說明白，辯個清楚。”

姜清芷目光冷峻，依次掃過那些站出來的男學生，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們要知道，如今你們讀書的學堂是我設立的。我不僅免去了你們的束脩，還給你們提供吃宿，為的就是讓大家都能有機會學知識、長本事。”

“可如今呢，你們仍舊看不起我這一類女子，是嗎？”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寂靜的學堂裡清晰地回蕩。

那些男學生們有的面露尴尬，微微低下頭去，雙手不自覺地絞着衣角；

有的則咬着嘴唇，臉上露出一絲不服氣，但在姜清芷的注視下，也不敢再大聲反駁。

一個瘦高個的男學生嗫嚅着開口：

“姜小姐，我們……我們不是針對您，隻是覺得女子讀書真的沒什麼用。”

姜清芷冷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