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決定,趁着夜色去城西綢緞莊一探究竟,說不定能找到更多有力的證據。
此時的城西綢緞莊,看似一片寂靜,實則暗藏殺機。陳墨白帶着幾個心腹衙役,悄無聲息地靠近。
就在他們準備進入綢緞莊時,屋内突然傳來一陣争吵聲。
陳墨白揮手示意衆人噤聲,悄悄靠近窗邊,透過縫隙往裡看。隻見一個身形富态的男子正對着一個夥計模樣的人大發雷霆:
“蠢貨!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是被人查到,咱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夥計吓得瑟瑟發抖,聲音帶着哭腔:
“管家,我真不知道怎麼就走漏了風聲,我發誓啥都沒說啊!”
管家擡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上頭的人已經發火了,限咱們今晚就把證據銷毀。”
陳墨白心中一緊,正要帶人沖進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不一會兒,隻見姜清芷帶着一隊護衛匆匆趕來。
她神色焦急,看到陳墨白後,趕忙低聲說道:
“陳大人,我收到消息說這裡有變故,便急忙趕來了。”陳墨白微微點頭,
“來得正好,裡面的人正要銷毀證據。”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陳墨白向心腹衙役使了個眼色,衆人瞬間将綢緞莊包圍。姜清芷則高聲喊道: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被包圍,乖乖束手就擒,争取從輕發落!”
屋内的管家聽到動靜,臉色驟變,沖着夥計吼道: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賬本燒了!”
說着,便慌亂地沖向櫃台後的暗格。陳墨白見狀,一腳踹開大門,率先沖了進去,
“你們誰都别想跑!”
管家見勢不妙,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挾持住那夥計,聲嘶力竭地喊道:
“都别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姜清芷眉頭緊皺,上前一步說道:
“你若現在放下武器,還有一線生機,要是負隅頑抗,可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管家額頭上青筋暴起,渾濁的眼珠布滿血絲,匕首在手中劇烈震顫,映得夥計脖頸處泛起青白。
他突然仰頭大笑,笑聲裡帶着破罐子破摔的癫狂:
“我隻是一個聽從他們吩咐的人罷了!那些人在高門大宅裡喝着花酒,動動嘴皮子就把黑的說成白的,為什麼?為什麼什麼都要我背?”
姜清芷攥緊袖口,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學堂坍塌時孩子們的哭喊,你在運送次等木料時就該想到今日!人命關天的事,豈是一句‘奉命行事’就能推脫?”
她上前半步,冷冽的目光掃過管家扭曲的面容,
“你以為替人頂罪能換來榮華富貴?不過是棄子罷了。”
陳墨白按住劍柄緩緩逼近,聲音沉如寒鐵:
“你若現在供出幕後主使,本官可向朝廷求情從輕發落。但若是執迷不悟——”
他話音未落,管家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黑血,踉跄着癱倒在地。
夥計驚恐地掙脫束縛,指着管家喉嚨喊道:
“他、他剛才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