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陽:“你打後場?”
“可以。”沈時樂在場邊活動筋骨。
發球。
蔣然在球離手的瞬間截斷,率先拿到球權。
他帶着球向前沖,卻被對手成功攔住。
對手想着遠距離投籃,出現失誤,打到籃闆,反彈。
他們的隊友接到球,拍球進攻,被多人防守。此刻顧川陽擡手示意。
隊友側身,假投真傳,成功使顧川陽拿到籃球。身旁防守較為疏散,他迅速帶球過人,在籃筐底下奪得兩分。
周圍的同學為顧川陽呐喊。
時間漸漸流逝,球權不斷交換,雙方分數都在穩步提升。不過還是他們2班得分比較多。
季子禾站在二分線處,起跳投籃。
沈時樂跟着躍起,伸長手臂,運用身高優勢進行蓋帽,搶斷對方。他和顧川陽熟練配合,來回傳遞,又成功拿下一球。
季子禾擡手擦汗:“哥們兒,打得夠狠啊。”
“那當然。”沈時樂嚣張地笑。
雙方在比賽過程中都有一次犯規。
沈時樂在防守時沒留意,不小心打到對手的手。罰兩個球。
但對手準頭不太好,都沒有投進。
對方的犯規是在對抗中過于激烈,動作幅度過大,肘擊到了蔣然。
他們把機會交給了顧川陽。
罰球的時間卡得正好是整場比賽快要結束。
第一球順利投進。離結束還剩八秒,顧川陽準備第二球。
籃球空心入框,相差一秒,裁判那邊的哨聲響起。
全場發出歡呼聲。
顧川陽不負衆望,成功為團隊奪得兩分。
比賽結束,他們以32比23獲勝。
隊裡洋溢着勝利的歡樂。隊友相互擊掌,以緻祝賀與鼓勵。
顧川陽邊擊掌邊勸說:“你還是多打幾場吧。”
這次比賽有對方的助力就要比上一場順利得多。
沈時樂:“看我心情。”
大家都沒有教練。賽後隻需向對方球員和裁判緻意。
由蔣然帶領,他們與對手成員依次握手,然後對充當裁判的體育老師鞠躬緻謝。
本來除了每日必須的行為活動,顧川陽的所有休息時間都用來學習。
因為這場籃球賽,訓練占滿了他的這些時間。
大課間結束,踏着上課鈴,比賽成員相繼走進教室。
這節自習沒有老師。
馮疏寒用不大的音量說:“顧川陽!”
“什麼事?”
“閻王剛才來找你。”馮疏寒轉達道,“讓你一會兒下了課去辦公室一趟。”
“你咋了?”沈時樂語氣中帶着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顧川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知道。”
辦公室的談話長達一個小時。
再回教室就已經是晚自習。
顧川陽拉着臉,翻開英語閱讀,頂腮,周圍都散發着低氣壓。沈時樂隔着過道都體會到對方的冷氣。
沈時樂看着對方不斷揉捏練習冊紙張的邊角,微微蹙眉。
講台上老師正在批改卷子。
沈時樂随意撕下草稿紙一角,書寫片刻,向前傳。
[叫你幹嘛?]
顧川陽的思緒萬千被這張紙條打斷。
[沒什麼]
兩個人就着紙條聊開天。
[心情不好?]
顧川陽莫名其妙地覺得心情平複下來。紙條太小,他又重新撕了一張紙。
[怎麼看出來的?]
[這一頁你都看20分鐘了]
也就隻是一篇平平無奇的a篇罷了。
[确實不太好]
顧川陽不是一個喜歡傾訴的人,一般都會選擇獨自消化情緒。但是他現在就是想說一說,提筆補上一句[被罵了]
[她為什麼罵你?]
[不是嚴老師,顧闫 我爸]
後面這兩個字明顯是補加上的。
這是沈時樂第一次聽到對方提起這個人。
[為什麼?]
顧川陽低垂下眼。
[可能是因為好幾次沒考第一,或者是下課打球]
沈時樂反複看着紙條上的字,完全無法理解。
他不大會安慰人,正在構思語言時又接到另外的紙條。
[不用安慰我,真不用]
把組織好的語言全部推翻,沈時樂隻寫下調侃的話。
[顧同學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好]
馮疏寒在斜後方目瞪口呆。
她不知道紙條内容,隻是單純對這個行為表示驚訝。
這是沈時樂!
沈時樂上自習傳紙條!
還傳這麼久!
她印象中的對方真的很“熱愛”學習——防止回家任務過多,自習和上課都是分秒必争。
你們不是八字不合嗎?
不合在哪?
我的八字上嗎?
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結果這才是開始。
蔣然和平時一樣,沖出去占籃球場。沈時樂慢悠悠地準備走過去,起身時刻被顧川陽叫住。
“我今天不打球。”
“為什麼?你爸又看不到。”沈時樂挑眉,“你居然這麼聽話。”
顧川陽略微苦澀。
“不是我聽話。”
像是為了響應他的話,他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
“他要監督我。”顧川陽無奈攤手。
沈時樂按捏自己的手指關節,咔咔作響。
他很少遇到沒有見過面就已經不喜歡的人。
這算一個。
連着幾天,顧川陽都沒有參與訓練。每到大課間,就有人準時打來電話。
最近沒有他們的比賽,沈時樂還正好領了一大堆競賽資料。他不再醉心于運動,而是又投入了題海。
九月份是高峰期,有着一場又一場的比賽。那段時間,沈時樂像一個連軸轉的陀螺。
他沒分配好壓力,最後的成績都不盡如人意。
吃過教訓,他比往常更認真對待。
沈時樂坐在教室,攻克競賽資料,同時目睹整個“監視”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