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中又上兩天課後,周末如期而來。
顧川陽這幾天的情緒一直不高。沈時樂也留意到細節。
“你這周還去嗎?”
顧川陽:“什麼?”
“和季子禾他們去買東西。”
顧川陽猶豫地沒有立刻回答。
沒聽到對方說話,沈時樂再次詢問:“嗯?”
“……去。”
當是散心吧。
來來往往的人挺多的,大家都來玩和采購物品。
“給。”馮疏寒手提兩杯奶茶和兩杯水果茶。
“謝了。”季子禾沒客氣,“來這麼早還去買喝的?”
“當然,我多貼心。”
确實貼心,還專門多選幾種樣式供他們挑選。
沈時樂也接過來:“謝馮姐。”
“當然不是給你們白買的昂!一會兒都給我掂東西。”
馮疏寒不僅僅要買廣播站的東西,還要準備學生會需要的物品。
沈時樂想通關鍵之處。
“你們學生會不會還有東西要買吧?”
“嘿嘿,真聰明。”
沈時樂甚至想要掉頭走人。但拿人手軟,他又喝了一大口鮮果茶。
他們找老闆訂購了礦泉水,預定到時候送到學校,又去買了紙、筆和彩旗,還有一些比賽所缺失的用品。
太陽慢慢爬着,一點一點離開人們的視線,再要大約一個小時就消失,氣溫也一點一點下降。
季子禾拎着兩大包東西,勞累地開口:“不是,馮姐,學生會怎麼隻有你一個人管采購啊。”
馮疏寒沒讓男生全都拿,自己也拎了很多。她想擺手卻重得沒舉起來,隻好搖搖頭。
“其實這已經隻是一部分了,其他東西是其他人負責。”
沈時樂把東西單手背在身後,揪了揪衣服領子,抵禦吹進脖子的冷風。
“我高一沒參加可真明智。”
顧川陽問道:“三中學生會很忙嗎?”
“哪個學校學生會不忙。”沈時樂又補充,“如果你要說你們那個私立,就當我沒說過這句。”
“我沒關心過,不清楚。”
“兩耳不聞窗外事,挺好。”
天氣并不暖和,四個人都穿着比較厚的衣服,往路邊走,打算打車。
到了飯點,街上人逐漸變少。
沈時樂看到飯店外面的桌椅:“要不坐下來休息幾分鐘再去打車?”
顧川陽:“好。”
響應提議,他把東西放桌子上。
季子禾活動活動手腕,靈機一動,詢問道:“要不别回食堂,就在這吃?”
馮疏寒贊同:“好主意。”
“可以。”
“可以。”
正值周日,人流量不算小,他們被領到一個邊緣的六人桌。四個人都沒什麼對座位的特别要求,多出的凳子還正好能放東西。
點了幾個家常菜和四碗米飯,味道不錯,可以說是色味俱全,隻是香味不夠濃郁。
暖氣充足還有體溫,玻璃上布滿霧氣。
飯店挺大,沒想到服務員居然說裡面沒
有衛生間。
馮疏寒用紙巾擦完嘴:“那我出去上個廁所。”
季子禾:“嗯,好。”
等着人回來的時間内,顧川陽準備起身結賬。
“又要去付錢?”沈時樂注意到對方的動作,也起身。
顧川陽阻止道:“是,我付就好。你不用去。”
“什麼東西?”沈時樂反應一下,樂道,“你不會以為我要和你搶着付錢吧。不是一會兒就要a?我看起來很有病嗎?”
沉默。
微微嘲諷完,沈時樂解釋着說:“我去衛生間而已。”
“哦。”
為了掩飾尴尬,顧川陽加快腳步離開。沈時樂看着對方的背後,偷偷地淺笑。
外面天蒙蒙暗,路上也不少行人,就是小道可以會很安靜,大路那是一個燈火通明。
顧川陽一個人回座位,季子禾等了一兩分鐘都沒見其他人。
“沈時樂呢?”
“也去衛生間了。”
從飯店到公共廁所要經過一條小道。沈時樂邊玩手機邊往回走,看見路邊站着的馮疏寒。
“怎麼站在這兒?”
“額。”馮疏寒都覺得自己特别莫名其妙,“不知道,就是突然不想回。”
沈時樂開玩笑道:“怎麼,不想回去上晚自習?”
“誰想。”
有時候直覺就是準的。
走過一個個并不平整的地闆磚,一陣風吹來,吹起一些地面的塵土,沒人留意到一個人在不遠後面跟上來。
“哥,她在紅綠燈右邊那個小道。”
走了路程的一半,沈時樂看見前面有人,提前距離五六米就往旁邊移動。沒想到對方也移動。
他一開始沒多想,畢竟這種“默契”時刻十分常見。但連續三次,對面的人還一直盯着自己就有些奇怪。
沈時樂停下腳步,擡眼,馮疏寒也跟着停住。
外面有小商小販的叫賣聲,透進來路燈和車輛的光。看清這人眼底的惡意,馮疏寒生理性的想要躲避。
對方用偏低的嗓音,語氣上提,古怪地問:“馮疏寒,是吧?”
無人回答。
面前又跟着出現另外兩個人,像是一起的。
感覺很危險。
沈時樂往後邁一小步,輕聲與馮疏寒喃喃:“往回跑。”
兩個人很快轉身,趁着對方沒瞬間反應過來,在黑暗中快步地跑。
為了趕緊去往人多的大路,他們跑得飛快,帶起風。後面的人也努力地追。
大概四五十米,眼前又來人擋住了去路,逼停兩個人的腳步。
最前面的人說道:“跑什麼?”
沈時樂調整呼吸:“沒跑。”
這六七個人開始不友好的大笑。
“那你他媽在幹嘛?”
“鍛煉身體。”沈時樂波瀾不驚地回答。
“你當我傻逼啊!”對方吼叫道,“啊?”
防止接着激怒對方,沈時樂沒繼續說話。
馮疏寒偷偷地環顧,手心開始出汗,聲音也發抖:“你們找誰?是認錯人了嗎?”
“哈哈哈,怎麼會呢!我們可就是來找你的。”
馮疏寒用大拇指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掌心。沈時樂也沒看起來那麼鎮定,畢竟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