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嘴藍鵲說她找到了确鑿證據。”牡丹鹦鹉報告，“明天會準時到場。”

“是什麼證據？”剛子詢問。

牡丹鹦鹉歪着腦袋眨了眨豆豆眼：“不知道诶，你讓我有消息就飛回來報告嘛。”

那你倒是問清楚再回來啊！程小滿無奈扶額，這小家夥實在耿直得過分。

總之，現在即将天亮。動物們陸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程小滿也與黃金蟒小括弧二人分别，回到獸醫站補覺。中途不忘去石頭下拾回林雨栖的古币。

昨夜經曆過于驚心動魄，程小滿躺在獸醫站的床上，半天也沒能合上眼睛。

“雨栖，你睡了嗎？”他轉向身側輕聲喚道。

“沒有。”黑暗中傳來衣料摩擦聲，林雨栖翻身面向他，“我在思考玉片和古币的事。”

“有件事我沒告訴你們。”程小滿把臉埋進蓬松的枕頭，斟酌開口，“昨晚在石頭裡，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他說‘将我，補全’。”聲音悶在枕頭裡，“完全搞不懂，爺爺是不是瞞着我什麼。玉壁有什麼目的？又為什麼必須是我們兩個？”

“補全？我們兩個？”林雨栖在程小滿近乎抱怨的一段話中抓取了兩個重點。

“你也注意到了玉壁上的缺口，我估算大概需要十塊同等大小的玉片。至于為什麼是我們兩個，我帶同事周子悠試過，他晚上會昏迷。”

不知怎的，程小滿聲音染上哭腔，他極力控制自己不要被壞情緒影響，可莫名的悲傷恐懼還是侵占着身體。

一隻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有人摟住他，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滿。”那道聲音溫柔，心髒随着他的話跳動，“第一個問題，我們可以先放一片玉片試試。”

“第二個問題，我認為是我們和玉石動物園有着不一樣的羁絆——我的家族有古币，小滿則是在動物園長大的。”

所以不要擔心，不要難過，你已經做的很棒了。

程小滿剛要開口，太陽穴突然炸開劇痛。塵封的記憶呈碎片狀襲來。

動物們被關進狹小的鐵籠，電擊器在皮肉上傳來的焦糊，斑駁的血迹如同煙花般在眼前炸開。他顫抖着抱緊身旁的林雨栖：“不要……不要……”

後頸傳來輕柔拍撫，過了許久程小滿才緩過來，眼神依舊迷離，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小滿，什麼都别想，睡吧。”

程小滿閉上眼，意識逐漸昏沉。

再次睜開眼時已是中午，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打在臉上，暖洋洋的。

程小滿坐起身，發覺眼皮已經紅腫。想起自己昨晚情緒上頭幹的蠢事，臉騰的一下紅了。

“起來洗漱吧，我點了外賣。”林雨栖走進來，将窗簾拉開，久違的陽光驅散了夜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