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前夜,杭州市下了一場小雨。
正如許多南方城市的雨天那樣,煙雨如絲,清冷綿長。
江知越坐在出租車上,沒有目的地圍繞着整個鑲宜區轉圈。
司機師傅因為接了個大單心情很好,熟絡的想和車上的乘客聊天。
察覺到這位乘客從上車起就一直趴在窗邊盯着窗外的景物愣愣出神,整個側臉呈一種憂郁的狀态。
心下了然,這是失戀了。
司機師傅平時并不關注娛樂新聞,更不會認識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練習。
況且這位小練習生戴着口罩,司機師傅隻當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年輕人。
兩個人沉默了三個多小時,司機師傅看着表盤上的數字摸了摸鼻子,這都夠他跑好幾天了。
這段時間生意不景氣,再加上晚上本就不好接單。
今晚的收入跟同行平時的收入比較,可以說是多了五倍不止。
司機師傅有些心虛,再這麼一圈一圈耗下去,油撐不撐得住不知道,他的那位上帝的錢包一定撐不住了。
而且人家遇到了糟心事正是苦悶的時候,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趁火打劫。
司機師傅把車停到了路邊,故意摁亮手機看了看,用很随意的口吻說:“這都快到淩晨了,小帥哥你住哪兒?我給你送回去。”
江知越愣了一下,意識到已經很晚了連忙說了一個地址。
是他公司的地址。
他今晚約了沈見榆在公司碰面。
韓顔和周沐語在宿舍對明天的一些細節不太方便被打擾。
在外面随便找個咖啡館或者餐廳又很容易被私生蹲到。
最保險且最安全的地方就隻有他們自己的公司。
至于為什麼要等到這麼晚,是因為沈見榆有些自己的私事要處理,隻空了淩晨的時間給他。
江知越剛下出租車黑暗中突然走出來個人影,定眼一看是沈見榆。
他陰沉着臉語氣不善的說:“真有錢,不愧是江少。”
江知越的家庭條件是還可以,但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沈見榆說這樣的話多少有些挖苦的意思。
即便他剛剛聽到了司機師傅收款碼到賬的聲音,也沒道理因為這件事生氣。
江知越感覺最近的沈見榆有些過于莫名其妙,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先上樓吧。”
江知越害怕公司外面蹲的有私生,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樂器室是公司最角落的一間教室,裡面放着練習生們的各種樂器。
雖然這個點公司裡面已經沒有其他人在,但他還是謹慎的選了隔音最好的一個地方。
江知越關上門,拐彎抹角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沈見榆一直不吭聲,像是一個旁觀者。
江知越無奈,隻好在心中措辭問出了這兩天一直想問的問題:“你不開心是因為我嗎?”
沈見榆找了個凳子坐下,掀開窗簾透過玻璃窗看樓下的街景。
沉默何嘗不是一種回應?
“你這兩天在故意躲着我,對嗎?”
江知越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站在沈見榆的正前方,用手擋住他看向别處的視線。
逼着他與自己對視。
沈見榆仰着腦袋,眼睛裡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