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生日沈見榆送了江知越一架樂高積木鋼琴,雖然整個實物還沒電腦大,但是能動能響,可以玩也可以當做擺件。
出道集訓前的假期,江知越把樂高積木鋼琴帶回了成都,在父母的打趣聲中他寶貝的把小鋼琴放到了飯桌上,仰着脖子盡顯驕傲。
“沈見榆說了,等他以後賺到錢,一定給我買一架最好最貴的鋼琴。”
江母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一邊往他碗裡夾菜一邊說:“咱家不是有鋼琴嗎?最好最貴的爸媽也能給你買。”
江知越立馬反駁:“那不一樣。”
江父忍不住接話:“有什麼不一樣?”
江知越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局促窘迫的情緒讓他瞬間漲紅了臉。
江母和江父互換了下眼神,盡量克制自己不要笑出聲,善解人意的遞了個台階:“既然你和小沈關系這麼好,不如今年把他帶回來過年。”
沈見榆是西安人,成都和西安之間距離不遠但也不近。
雖然現在交通很方便,但過年這個時間大家都忙着和家人團圓,很少有人願意待在别人家裡。
江母本來隻是随口說說,沒想到江知越突然認真了,點頭的同時堅定的答:“好!”
後來沒過多久江知越就和沈見榆鬧掰了,帶回去過年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在今天之前,江知越從來沒設想過能收到沈見榆送的任何禮物,即便面對面親耳聽到他說出那幾個字也仍然不敢置信。
太割裂了,分明他們幾分鐘之前還處于一個劍拔弩張的狀态。
現在氣氛突然變得溫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但沈見榆這個人本來就很難讀懂,江知越不想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去死命琢磨。
他在心裡反複告誡自己。
随便怎樣,不要投入太多的情緒。
期望越大,失望的時候受到的傷害越大。
“我以為你忘了。”
“你送我的那兩樣生日禮物我……很喜歡,就當是還你。”
“你知道了?韓顔告訴你的?”
“沒有,太明顯了。香水的瓶身上有我的名字,隻有你會這麼做。”
“我有想過讓他們去掉,但因為瓶身和香水是一起定制的不太好弄,你如果介意我下次不——”
沈見榆忍不住打斷他,自顧自猜測道:“不刻了?”
“不送了。”
“那你想送給誰?韓顔?”
“怎麼又扯到他了?”
沈見榆理直氣壯的指責:“誰讓你跟他走的這麼近?但凡你們自覺保持點距離,我也不會……”
江知越見他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連忙追問:“不會什麼?”
“沒什麼。”沈見榆身體後仰抵着牆壁,雙手抱胸扭頭盯着應急通道的綠光,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和小時候生悶氣的行為如出一轍。
江知越走上前輕輕拉了他一下,真誠勸告:“這牆上不幹淨,沾了灰不好看。”
沈見榆換了個地方,背對着江知越問:“有東西嗎?”
江知越回:“有白灰。”
沈見榆說:“幫我拍一下。”
江知越說:“好。”
沈見榆說:“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江知越說:“都行。”
沈見榆說:“不準敷衍,重新說。”
江知越說:“拍立得吧,我之前那個壞了。”
沈見榆說:“江知越!!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江知越看着他炙熱的目光心底莫名燃起了幾分勇氣,試着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我們和好吧。”
“什麼?”
“我真的沒有什麼特别想要的東西。你如果非要送我一個生日禮物,那我們和好吧。”
沈見榆眼睛裡出現了一抹異樣的情緒,轉瞬即逝。
他慌亂的移開視線,因為高度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不……不行。你要什麼都可以,唯獨和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