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白松了口氣,整個身體依靠在了身旁的牆上,軟綿綿的回了一聲:“媽~想我了沒?”
池纖女士聽起來在忙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又回道:“自然是想的。怎麼了?就隻是為了和我說些這些?”
“嗯呐~在學校裡待了這麼多天,媽你又老是加班。聽媽媽說幾句話不行?”
池纖無奈地笑了笑:“好吧,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孩整天腦子裡愛裝些什麼花活兒。行吧,媽媽這邊還有些事要忙着辦,先挂了。”
“拜拜~晚上見!”
電話挂斷,池纖盯着手機若有所思。
一旁的助手看着自家BOSS,忍不住問道:“池總,是怎麼了嗎?”
池纖自然地回話道:“我剛剛開的免提,對話你聽到了吧?”
助手點了點頭:“那,池小姐是怎麼了嗎?”
池纖皺了皺眉:“不太對勁。”
助手吓了一大跳,有些慌張但又怕惹自家BOSS不開心:“難道是池小姐碰到什麼事情了嗎?需不需要幫忙啊?”
池纖想了想。她自己的女兒她自然懂,池天白往日打電話和她聊天總會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總想嘗試着給她找點樂子。可今日,不知道池天白自己發現沒有,她的話術變得非常的敷衍,像是為了完成任務一樣。
但,池天白雖然沒從外表表現出來,但她的内心也和她池纖一樣,是有強勢的性子。
挽一下孩子的自尊心吧。
池纖搖了搖頭:“不用了,她也是我的女兒,沒那麼蠢。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助手連忙回道:“啊,是吳總監,吳總監剛剛發消息說他要請下午的假。”
“去做什麼事說清楚了嗎?”
“說是去學校,孩子被叫家長了。”
池纖仔細回想了一下:“記得那孩子和天白是一個學校的來着,叫吳才……”
“是吳本才,BOSS。”
“啊,不好意思。那你先去辦你的事吧,我有事再叫你。”
助手小小的鞠了一躬,輕手輕腳地離開,輕輕地掩上了門。
見助手離開,池纖才繼續回到自己剛才想到的事上。
前些日子,她在池天白的書桌上發現了一張紙,上面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人物資料,中間她看到了那個名字——吳本才。
她相信她的女兒不會去幹無用功,也不會去幹惡心人的勾當。
但她為什麼要去調查這些信息?
她又看向電腦屏幕,上面是吳總監的請假條。
說實話,這位吳總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總喜歡私下搞一些小亂子,例如找對家公司袒露誠心,試圖給公司爆黑料等等。
可這些事情,池纖全部都看在眼裡,并且一一擺平。
而如果要問,既然這人這麼耀武揚威,怎麼還不開了?
“蒼蠅雖小,五髒俱全。多搞些事才能多給他記些賬。賬越多,我得利越多。”
池纖這麼想着,身為商人的心計和頭腦已經是同等級人中的頂尖。
“身為商人,最要會做的,就是等待,等到雪團滾成雪球,雪球滾成雪崩。”
“現在看來,時機到了。”
池纖撥通了電話,對面是自己熟悉并信任的黑/客:“喂,影叔。”
對面的男聲聽着就是已入中年:“小閨子,說多少遍了,我不幹以前的那些勾當了,叔我現在有的是事要幹!”
池纖步步緊逼:“影叔,最後一次。您是我在那個行業裡最信任的人,除了您我無人可信。況且這次的魚很大,還是您安了監聽器的人。事成之後,我七你三,不虧。”
“和錢無關,你怎麼就栽錢眼兒裡去了啊……行吧,最後一次,這次過後再也别找我辦那些事。”
“嗯,謝謝叔。”
“别說謝,就當你給我閨女捐學費了。我得避着點我老婆閨女。”
“全程錄音,等他們聊完,跟我發消息。”
“行,挂了。”
池纖率先挂斷,看向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相框裡的照片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幼年的池天白懷裡抱着白色的大熊玩偶,甜甜的笑着,純真美好。
不像她,早已陷入黑暗的沼澤。
“……無論你要做什麼,媽媽一定會第一個相信你。”
池纖願意去信,因為那是她的女兒,她最是了解。
這邊,池天白等了好一會兒,終于有老師叫她去辦公室。
池天白推開門進去,看到一位中年發福的大叔坐在沙發上,一旁坐着鼻青臉腫,草草包紮了的吳本才。
吳本才看見池天白走了進來,惡狠狠地盯了過去。
池天白翻了個白眼假裝沒看到。
教導主任坐在他倆對面的沙發上,招呼池天白過來,池天白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