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糯秒懂:“……”
程鹭尋卻不太懂,接着說:
“董同學搞反了,鋼鐵戰士才喜歡硬扛。”
董糯張了張嘴,最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應了聲:
“我沒有硬抗。”
存放了行李箱,四人前往附近的飯店。
程鹭尋和董糯走在一行的兩端,最左和最右,中間隔了兩人,雙方隔着好長的距離。
田訴傑打破沉默,“不是相見恨晚才簽的婚姻合約嗎,怎麼感覺一點不熟啊。”
董糯:“是各取所需,不是相見恨晚。我們沒有很熟。”
程鹭尋挑了挑眉,果然,上午答應一起吃飯,結果現在又開始和他裝不熟。
“那天晚上,糯糯跟程老爺子視頻,沒露餡吧?”
董麥麥側頭,好奇發問。
田訴傑插嘴道:“哪個晚上?是把我丢路邊的那個下雨天嗎?”
感覺到隊伍另一端的腳步頓了一下,程鹭尋把洗淨幹透的衣服遞了過去,衣服袋子就像傳紙條似的,一個傳一個,最後奇奇怪怪地傳到了董糯手裡。
她捏着紙袋,淡聲回話:
“那天晚上有點露餡了,可能是演技浮誇。”
田訴傑笑道:“你倆平時多接觸,慢慢熟了,互相才會更了解。演技是互相成就的,默契度需要兩人磨合,是吧程鹭尋?”
程鹭尋望着路邊忽暗忽明的交通燈,淡聲道:
“我又不是演員。”
走了一路,話題轉了又轉,程鹭尋始終沒再說話。
到了飯店,董糯讓其他三人先去包廂點菜,她則留在路邊打電話。
走向包廂的途中,田訴傑刷了刷微信朋友圈,兩秒後他忍不住去瞧走在身側的程鹭尋,隻看到對方刀削一般的下颌線。
田訴傑像是發現新大陸,把手機舉到他面前,“快看,那個叫盧什麼的姑娘回國了。”
程鹭尋直接把他手機推開,沉聲反問:
“關我什麼事?”
-
飯店門外,董糯正在惦記她的錄取通知書。
十分鐘裡,連環call了十幾次,最大嫌疑人賈佳佳還是沒接電話,董糯作罷,進了飯店大廳。
路過櫃台時,碰見程鹭尋已經把這頓飯的賬單給結了。
"謝謝。"
她上前忙說。
程鹭尋背對着沒看她,很淡地嗯了一聲。
董糯盯着他寬直的背,一股很熟悉的疏離感撲面而來。
她短暫地發了一下愣——
如果錄取通知書真的被偷了,那她還能讀研麼。
憑借程鹭尋的人脈,肯定能讓任何人順利入學。
他辦得了,可他願意幫她嗎?
董糯收回神時,程鹭尋已經離開了櫃台,再次回了包廂。
她擡腳剛要跟上去,飯店經理就叫住了她。
“貴賓包廂今天有驚喜!”
董糯:“什麼驚喜?”
經理:“是這樣的。預訂包廂的是董麥麥女士,她昨晚打電話問飯店有沒有優惠因為她最近離婚了,我告訴她沒有價格優惠,但是可以贈送個蛋糕。”
“哦。”
大概就是海底撈那種“生日歌”的慶祝方式吧。
反正董糯提前尬了,到時候就笑看其他人的反應好了。
回到包廂,桌上已經上齊所有菜,九宮格火鍋噗嗤噗嗤。
董麥麥和田訴傑邊吃邊聊離婚案的勝算有幾成,董糯沒仔細聽,她趁着昏暗的光線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程鹭尋懶倦地靠在椅子裡,垂眼看手機,坐着沒說過一句話,也不吃東西,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
董糯總算确認了程鹭尋有點不大高興。
比她還憂慮似的。
今早視頻裡他明明挺樂意幫她捎衣服的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比她的事情還要着急上火?
董糯咬了一口大醬骨,忍住了發消息詢問的沖動。
程鹭尋正在回複郵件,項目進展很順利,但他備感無趣,一擡頭,發現自己面前盤子裡的菜似乎變多了。
他又接了個工作電話,推門回來時,瞥見董糯正用公筷從清湯那一格夾了一些食物出來,然後趁董麥麥和田訴傑聊天沒注意的間隙,偷偷放進了他面前的盤子。
程鹭尋啞然一笑。
落座後依舊看手機,一點不吃。
董糯思考片刻,再次開始涮菜。這回她挑了些冷凍的清遠雞。
掐算了一下時間,正要夾起來放到程鹭尋面前,身邊的人出乎意料地擡手,握住她皓白纖細的手腕。
她慌忙擡眸,對上程鹭尋的眼睛。
不再是剛才那副冷淡模樣。程鹭尋的眸子裡帶着一抹淺笑,直勾勾地看她。
随後,他垂眸瞥了一眼滿盤的食物,客氣詢問:
“這樣給人夾菜,不好吧?我們又不熟。”
“……雞肉熟了。”
董糯結結巴巴。
“肌肉?!”
董麥麥跟田訴傑聊着離婚的種種,正頭昏腦漲,突然聽到這邊的一個關鍵詞,讷讷地來了一句:
“話說早上我們還讨論了一下肌肉是硬的還是軟的。”
程鹭尋松開董糯的手腕,随意地問:“董同學以前沒摸過?”
“……”
董糯:“沒有。”
董糯不敢看他,但她發覺程鹭尋無聲的笑了。
那天晚上在他家視頻,她潑了他衣擺一大片熱水,當時可是裡裡外外都摸過了。
熱水沒把他燙熟,所以她說他們不熟。是這個意思吧。
“什麼?”
田訴傑好像看懂了發小的微表情,剛想盤問,包廂的門敲了兩聲,被推開了。
小尬需要大尬來救場。
董糯知道,這是“驚喜”時間到,身後的音箱裡梁靜茹已經唱起了《分手快樂》歌,前來為董麥麥慶祝離婚的服務生們拉着橫幅走了進來。
很好,大型社死現場!!
董糯捂着嘴憋住笑,回過頭,這才看清楚包廂裡進來了好多胸肌腹肌和肱二頭肌。
董糯:??
在坐的所有人:“……”
這群社牛服務生,臉上戴着男明星的面具,上半身都沒穿衣服,全是結實有力的男性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