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逞能。你幹什麼非得出去面對那些個身強體壯的刺客。”冬意無奈的挾持着把少年壓制在床上躺下。
“還有,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是誰。”
少年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就是清亮的女性嗓音。
“謹妃,林小姐。”
“嗯哼。”
“柳小姐,或者說,孫将軍。”
“聞名不如見面。林小姐與傳聞之中有所不同,更為飒爽果決。”
“謝了,我一直如此。”
冬意順嘴接道,完全不在意自己把天聊死了。
少年微笑一下,好脾氣的繼續躺着。
“你傷的很重,還中了毒,我已經費盡力氣給你解了毒,但還是修養一段時間再走吧。雖說,我沒什麼勢力,但好歹還有些手段。”
“尚書府聖眷正濃,為何還要牽扯進這些麻煩事裡呢?”
“因為暴君不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因為心懷正義,無法做到袖手旁觀置身事外。”
冬意堅定的看着她,好像真的是一個心懷大義的人。
一時之間,柳溪隻覺得眼前的冬意無比高大,自己心中也有些熱血沸騰。
“林小姐大義。柳溪佩服。”柳溪微笑着顫聲說道。
“不敢托大,你且好好休息吧。”
柳溪随後就陷入了沉睡。
冬意來到元善觀的第二天,道觀裡的人驚訝于這位有大能耐的皇妃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隻有冬意知道,自己昨天舟車勞頓,然後又熬了個大夜,已經是身心俱疲。
但是風馳道長明顯不這麼認為,還是帶着冬意道觀裡的狀況。
“元善觀本來已經十分冷清破敗,陛下卻突然下旨修葺元善觀,都是為了迎接娘娘的到來。皇上聖明,娘娘仁德,上天也能看見的。”
冬意強撐着回答風馳道長。
“道長管理有方,才使得立國以來就存在的元善觀維持至今,今後元善觀的事務,還要道長繼續留心。”
“自然,貧道必然不負娘娘和陛下所托。”
風馳道長堅毅的目光在看到冬意的疲态之後漸漸回轉,謹妃娘娘是修道之人,怎麼一日舟車勞頓就如此疲态。怕是傳聞不可盡信,不是因為身體虛弱才來到元善觀靜養吧?那可是得好好照料啊。
冬意不知道在風馳心中,自己的地位從道法高深的觀主變成了體弱多病的皇妃。
她悄悄用袖子遮住嘴,打了幾個大哈欠,一臉難過的看着眼前的山路。
不知道那個拖油瓶被人撿走了沒有。
冬意如是想着。回想起他的異常,冬意心裡隻覺得毛骨悚然。打破常規的人可以有,無視靈力構成的術法就很恐怖了。
要不,自己還是把他殺了吧?
冬意在心裡思量。
但是自己剛剛開始修真之路,都說上有天道,清微又為人正派,要是知道自己殺了人,必然是要動怒的,保不齊自己現在的修為也會化為烏有。
真是層層束縛,樁樁枷鎖,冬意恨不得馬上脫下這一身妃子服制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然後直接離開這裡。
但是不能,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自己沒法獨善其身,林秋稔待自己不薄,梅素也不能死,樁樁件件都将她和原主的立場牢牢綁在了一起。
冬意隻能走下去,但是一定不要原主的那條路。
風馳道長帶着冬意東走西走溜達了一早上,終于放冬意走了。
冬意反應迅速,一下就不見了蹤影,讓想要囑咐她明日再來的風馳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天高雲淡,冬意又爬了小半座山,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打開門一看,屋裡燒着炭,柳溪已經吃上中飯了。
梅素真的很會照顧人啊。自己也就出門之前提了一句,就放在心上了,考慮到柳溪失血過多,炭火也燒起來了。
冬意感慨一下,叫梅素添了一副碗筷,坐在柳溪對面吃起中飯來。
“林小姐今日很是辛苦。”
“可不是,昨夜沒睡好,今日又跟着觀裡的道長走了一早上。”
冬意嘴裡嚼着飯菜,一臉麻木的說道。
柳溪隻是笑笑。
冬意長出一口氣,吃完飯就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了。
清微說是要來,如今也不見人影。柳溪大概要再休養休養身體。
隻是算算時間,蘇淩峰也該找上門來了。